洗漱完的路识卿才清醒了点,看见自己的外套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边,吃着陈放买的早饭,发现连煎饼都是没有葱少辣的。
俩人都不说话,闷头一口接一口咬煎饼,只有包在外层的塑料袋不停发出噪音,才显得气氛没那么尴尬。
路识卿突然有一种这是事后清晨的错觉。
“你怎么了?”陈放见路识卿咀嚼的动作慢慢停住,问他:“噎得慌?”
“啊?”路识卿猛地回过神,听见陈放的话下意识清了清嗓子,尴尬地干笑一声,“啊,是,有点噎。”
“接着。”陈放从袋子里摸出一袋豆奶,收着力气朝路识卿扔过去,被他稳稳地接住。
热乎着,甚至还有点烫手。
“谢谢。”路识卿喝了一口,舌头烫得有点发麻,还是给吞下去,热豆奶落到胃里,他额头微微出了点汗。
“吃完了退房走吧,还得上课。”陈放说,“我们已经旷掉一节早自习了。”
路识卿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句:“走吧。”
俩人回学校时正赶上吃完早饭回教室的人流,淹没在人群里,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路识卿整天都留心观察陈放,上课下课吃饭自习,感觉他和平常的状态没什么不同,要么是平复得快,要么是掩饰得好。
好像他从没像昨晚那样失魂落魄过,也没窝在他怀里哭过。
要不是胳膊上正传来清晰的酸痛感,路识卿恐怕要怀疑昨晚的情况是不是自己做了场梦。
既然不是梦,他就不会像陈放一样,当作无事发生。
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那帮无赖究竟要做什么,导致的后果会不会严重到影响陈放一辈子。
只要黑皮的眼睛还盯在陈放身上,那无论陈放走到哪儿,都是在担着风险。即便陈放自己一直说着没事、有经验、逃得掉,他也不可能真的放心让陈放一个人面对。
他得帮陈放杜绝掉任何可能性,任何,百分之零点多少个零一都不能有。
最后一节晚自习还剩一半时,路识卿拿上手机,留下句“出去一趟”,就起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陈放只应了一声,知道他平常也总有自习课坐不住的时候,翘课出去放风不是什么稀奇事,就没有多问。
直到自习结束,路识卿也没回来,陈放在教室里多等了他会儿,等到教室里只剩下他和值日生,还没见路识卿的影子。
那大概是不回来了吧,陈放想。
帮路识卿把桌面的书本卷子摆放整齐,陈放还要去打工,没再多逗留,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路上还有悠哉的人流,但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在寝室楼门口拐了弯。剩下那截走到大门口的路,稀稀落落,只有零星几个人。
视野骤然明朗起来,陈放刚走到大门口,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路灯下的人,跨着辆眼熟的老式二八自行车,像是等了很久有些急躁,撑在地面的腿一个劲儿地抖着。
仿佛全世界的光此刻都落在路识卿身上,让陈放就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等你呢,你还站着不动。”路识卿冲马路对面的陈放喊了一句,踏上脚蹬子,横穿过马路将自行车头转了个方向,稳稳当当停在他面前,“上来。”
“你……又去借车了?”陈放问。
“借,不准确。”路识卿笑得有些得意,“这车已经被我买下来了。”
这台词有点霸道,陈放听着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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