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渡见状，伸手抓住了沈格胡乱擦脸的双手，道：“到底哭什么？哭的我心烦。”
沈格瘪了瘪嘴，出声回答道：“我也，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心里感觉有点，有点不好。”
一出声说话，沈格整个人就崩溃了，突然就痛声哭了出来，还怎么都止不住的那种。
真的感觉，非常不好啊。
祁渡那个伤口到现在都止不住，自己的能力也使不出来了。
沈格越想越心急，于是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了，整个人都是一种不知所措的迷茫感。
像个走丢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祁渡见状，伸手将沈格抱在了怀里，却虚弱的向后跟跄了一步。
沈格察觉到祁渡的这个小动作，哭声更大了，但是手却静静抓住了祁渡的衣服摆，不愿意松开半分。
祁渡大概是知道沈格心里在想什么了，于是出声安抚道：“我没事，不会死。”
祁渡话虽然这么说，但生命迹象却越来越弱，说话声音越来越轻，身上也变得越来越透明。
沈格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不出半句话来。
但是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沈格稍微控制住了一点情绪，抬起脸对上了祁渡的眼睛，近乎哀求似的出声道：“你不要有事，好不好啊？”
祁渡看着面前沈格的模样，嘴巴动了动，却半天没有回答出一个“好”字来。
没法骗他了啊，因为这次可能真的，不太好。
然后就见祁渡扯唇轻笑了一声，然后出声道：“你以后可能不能这么哭，太丑了。”
沈格才不管丑不丑，反正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还不忘出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啊？”
“你能不能，不要有事啊？”
“你会没事的，对不对？”
沈格一连三个反问，一句比一句气势弱，甚至低声下气了起来。
他只求祁渡说一个字：“好”。
祁渡半垂着眼睛，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代表什么，沈格立马明白了，只听他有些崩溃的出声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明明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祁渡被质问的，无法回应。
沈格看到祁渡脸上的表情，眼泪不停的掉，心痛的难以自已。
根本无法形容，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想停住眼泪好好说话，都停不住。
想说话，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摇着头。
沈格差点把自己，哭晕过去。
祁渡看到他这种模样，伸手就把他往怀里搂，然后低声数落道：“让你别哭，你非要哭。平时看起来也挺正常，怎么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啊……”祁渡最后这句话里，带着浓浓的无奈和心疼。
而回答祁渡的，只有沈格不停的呜咽声。
过了好半天，沈格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听他出声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死的吗？你不是，死神吗？”
祁渡确实说过这种话，但，死神也会死的。
也会湮灭，回归大地。
天地人三界，从未有任何生物能逃过一死。
差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且：“能杀死我的，只有我自己。”
听到祁渡这句话，沈格倏然睁大了眼睛。
杀死祁渡的，只有他自己。
那可不是吗，祁渡现在身上的那个血窟窿就是拜他自己所赐。
当时，当时如果不是自己，祁渡怎么会来挡那么一下？
也就是说，祁渡会死，都是因为……
自己。
沈格心中刚落下这个想法，就听到祁渡出声道：“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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