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认为他纯属是自作孽,拉着林舒遇就往休息区走,后者顺便还拖上了谢然。于是宁柏川可怜又无助地撑着腿站了起来,像个霜打的黄瓜似的,步履飘忽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人在欢乐谷的餐厅里随便地解决了一个午餐,到看台的时候前排的位置几乎都被占得满满当当。宁柏川和谢延一合计,决定带着今天的主人公凑到前面一点的位置去,至于剩下的两位,还是让他们去过二人世界吧。
音响中爆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随后抱着吉他的主唱走上舞台,俯身摸着麦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现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闯进耳朵时林舒遇觉得自己离耳聋也不远了。
“人还挺多。”林舒遇感叹道。
谢延往后一退,倚靠上边缘的栏杆:“我的演唱会人也多。”
林舒遇扫了他一眼,调侃道:“不是吧弟弟,我从前可没看出你的攀比心这么重。”
谢延:“我的意思是,半个月后演唱会,你可以来。”
林舒遇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定的?”
“年前。”谢延解释着,抬眼望向人群之中的宁柏川,“周年庆。”
林舒遇觉得自己应该用小号关注一下谢延的超话,不然连自家男朋友的行程都不清楚。
“那我空出时间,你给我留个座。”林舒遇说。
谢延点了点头。
吊镲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伴随着伴奏的曲调,井然有序。紧接着吉他声切近,主场浑厚的声音透过麦传遍全场,台下的观众也紧跟着唱出了声。
摇滚乐队的现场一直是热烈的,富有张力的,即使这首歌前调平淡,也轻而易举地带起了现场观众的情绪。
“这首就是《风走了》,流浪者的成名作。”谢延跟林舒遇介绍道。
RC团队四人其实都是摇滚乐的忠实爱好者,曾经还有一次以“乐队”为主题的巡回演唱会。谢延听得歌很杂,最喜欢的还是流浪者早期的作品,宁柏川和他的喜好相似,不过他似乎更喜欢他们中期的风格。
《风走了》的歌词很简单,总共也就那么几句,大部分之间都是在循环同一句话,但是却不会给人单调的感觉,因为每一句传达出的情绪都有所不同,像是一个从悲伤到愤怒最后绝望颓废的过程。就连林舒遇这种对音乐不算敏感的人,也能轻易地被代入这种意境里。
像是色调灰白的海边,天是阴沉沉的颜色,连海面都是浑浊的,浅色的沙滩上漫上了海水,沙砾都随着流走。远处的渔村碧瓦白墙,檐下一片斑驳,海风呜呜地刮过,吹皱了整片大地。
林舒遇偏过头,映入眼中的是谢延线条分明的侧脸,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谢延的眼角晕开了浅浅的纹路,似乎是在笑的,眉眼的轮廓都深邃了几分。他注视着台上的乐队,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下颤动着,抖落的碎光都跌落进眼中,而他眼底的光都像是在随着曲调跳跃,整个人都有了温度。
他不是没见过谢延认真的时候,但从来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心动,这些情绪比温平兰看到站在城墙上的裴阙时还要热烈张狂。
简而言之,林·十级颜控·舒遇感觉自己坠入了爱河。
他偷偷地摸出手机,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装作自拍的模样,在屏幕上只露出了一半脸,剩下的一半都留给了谢延。
或许可以设置成聊天背景。
林舒遇想着,按下了快门。
手机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与激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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