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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穿着一席鼠灰色的长披风,肩颈处裹着厚厚的毛皮,遮住了脖子,手里也揣着一个不离身的暖炉,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他苍白的脸色,和完全没有白气的呼吸,看着不像是个真人。

“左相来了。”敖灵璧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顾宴生。

敖渊闻言便皱起了眉毛。

顾宴生听见这称呼,也着实是愣了愣。

原因无他,这个左相……就是他名义上的爹。

礼朝共分左右双相,左相顾准、右相卢开。

左相早早就已经站队到了太子一脉,而右相则始终保持中立,只直接效忠于皇帝。虽然右相近些年势力被削减不少,可到底是皇帝的人,且颇受倚重,谁也动不得他。

然而两人想的,肯定也不是现在前朝的那些事儿。

敖灵璧笑了笑,目光打量着顾宴生,轻声说:“前些日子听闻,顾相家小公子让一碧眼的外邦贼人掳了去,生死不知。最开始找人都找疯了,可到后来却也没了音讯,朝野上下不少人都借机安慰顾相,却也默认了顾小公子已经殁了的消息。虽然丢了个儿子,但却趁机拉拢了不少人……”

敖渊垂眼看着顾宴生,却没多言语,神色也未动。

敖灵璧的声音还在继续,“现在这么直接过去,怕是对左相名声不好。”

左相这些日子以来,怕也是已经从行动上坐实了顾七身死的消息,这才敢明晃晃的打着丧子的旗号四处拉拢朝臣。

顾宴生也跟着沉默了一下。

他是不懂得事情有很多,但是他也不傻。

太多人想借着去医院看望他的时间,想趁机和他大哥搭上话了。

顾宴生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所以他后来也默认了父母和大哥逐渐不再去看他的事实。

渐渐地,也就没有外人会去病房看他了。

可他没有必要去迁就顾准,顾准又不是他亲爹。

然后顾宴生低下头,伸手抓住了敖渊两根手指晃了晃,眨着眼睛说:“圆圆,你去前面吗?我跟你一起去呀?”

哪有亲生父亲会利用自己儿子的死讯去拉拢人脉的。

这还能是爹吗。

顾宴生皱皱鼻子,上梁不正,难怪原主会歪成那个样子。

*

前厅。

厅内燃着上好的银炭,即便是看不到真正的主人,也并不妨碍屋内聊得热火朝天。

官员虽然四散而坐,可却也还是隐隐的排着顺序的。

坐在主坐那人浑身也是遮不住的气度,气宇轩昂,谈吐间却言辞温和,又有一种宽宏和和善,只是眉眼间还有遮不住的愁苦,眉峰隆起,像是有心事。

“难为左相了。”坐在他下手边的一个官员低声叹了口气,“令公子遭歹人掳走,现下生死不知,还如此惦记七王爷。”

顾准摇了摇头,叹气,“为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大皇子如今病情加重,若七皇子再有个好歹,恐怕陛下也跟着伤心啊。”

“左相说的是啊。”又一个人唉声叹气的摇摇头,“可惜了,大皇子、七王爷如此病重,却唯有太子和八皇子还感念兄弟之情时常探望。”

顾准眼皮跳了跳。

屋内人以群分,在这边坐着聊天的,大多也都是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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