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的瞬间,顾宴生整个人脸就皱成了一个小包子,有些踉跄的抓住了敖渊一只手,蹦蹦跳跳的要努力跟上大部队。
敖渊十分敏锐的说:“怎么了?”
顾宴生小声说道:“我脚刚才不小心崴到了。”
他声音小,可夜晚本来就静谧,树林里面更是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别说敖渊听得一清二楚,就连附近离的近的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脚崴着了?”村长过去看了眼,就要找人背着顾宴生回村。
一个看着挺壮实的汉子听见了就要出列,被敖渊半路拦下了,“我来。”
顾宴生一愣,下意识的就开始挣扎,“圆圆你身上还……嗷唔!”
又点他穴!
顾宴生瞬间气鼓鼓的抱住胳膊!
敖渊伸手在顾宴生颈侧轻轻一抚,直接无视了顾宴生瞪得圆滚滚的眼睛,穿过顾宴生的腋下将人直接抱了起来,平静的对村长说,“带路吧。”
顾宴生不气了。
他总觉得敖渊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虽然敖渊什么都没有表示,但是他就是觉得敖渊好像也有点生气了。
村长借着火光和夜色看了看,只觉得这人肩背笔挺,身上的气度浑然天成又威武不凡,不像是那小公子的侍卫,指不定也是哪家的权贵。
当下他也不再迟疑,将人带到了自己家中。
*
屋内很温暖。
扑面而来的家庭的味道让顾宴生精神都振作了几分。
村长媳妇特别热心的给他们准备了热水洗漱,顾宴生前些天都只能龇牙咧嘴的用冷水擦一擦露在外面的皮肤,这一下有温水,当下就不太忍得住了,不愿意脏兮兮的上床睡觉。
敖渊闷不做声的半跪在顾宴生面前,将他的鞋子脱掉。
顾宴生缩了缩脚,抱着胳膊,鼓起勇气瞪他。
反正敖渊没有恢复记忆,生气了他也不怕!
敖渊头也不抬的继续脱,完全无视掉了顾宴生毫无威胁的愤怒的小表情。
顾宴生白生生的脚露在屋内的煤油灯下,侧边几乎已经蔓延了整只脚的淤青显得尤为刺眼。敖渊皱了皱眉,一手温度逐渐升高,在顾宴生龇牙咧嘴的表情下缓缓的按了上去。
“圆圆疼……”顾宴生疼的呜呜咽咽的要缩脚,顾不上生气了,“我不想揉了,太疼了,你先看看你的伤……”
敖渊沉着脸不说话,只眉毛皱的更紧了。
他一只手钳着顾宴生纤细的脚踝,顾宴生根本就挣扎不开,甚至总隐隐约约觉得,敖渊一只手似乎就能给他脚踝捏断掉。
力气这么大,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
顾宴生双眼泪汪汪的,用手背蹭了蹭眼睛,也不嫌弃脏不脏了,就顺手又在衣服上抹了一下。
好半会儿,淤血被推开,顾宴生的脚终于可以重新活动,而不会再有钻心般的疼痛了。
他赶紧踩到了自己鞋子上,不由分说的将敖渊按到了椅子上就要给他脱衣服,连声说道:“你快点让我看看你的伤。”
敖渊这次任由他动作。
顾宴生给他上身扒.光了,蹲在他双腿中间,一只胳膊借着敖渊的腿使力,看着那个重新果然崩裂的伤口,小心翼翼擦了擦,说:“你疼不疼啊?”
敖渊沉默的摇了摇头,看着他,表情很严肃的说:“以后若受伤了,不许强撑着。”
还要拖着受伤的脚,让他踩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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