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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开,林灯一一脚踹在防盗门上,“咚”的一声格外响。

他双手揣着兜,冷冷注视着打开门的人。

开门的人还在喝酒,原本笑眯眯的脸,瞧着林灯一后一个哆嗦,酒水呛到气管咳得天昏地暗。

林灯一直接拉开门不请自入,那人在后头叫:”你……咳咳,谁啊……”

林灯一回头扫了一眼,那人没再敢吱声。

房间里头装了闪灯,闪的人眼花缭乱,到处摆的都是酒瓶,还有人在随着音乐舞动,屋子里头的声波冲击更可怕,没一会儿林灯一头更疼了。

没人注意到他,这灯闪的人眼睛都快花了,林灯一在一群人中找到音响,二话不说走上去一把给拔了,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定格般愣住,只有头顶的闪灯还在无限制的蹦跶。

世界安静了,林灯一满意了。

他准备离开。

然而这时候,大门紧闭,三五人拦在玄关,挡住了他的路。

林灯一侧了侧脸:“让开。”

让开就有鬼了。

好好的party被一个陌生人毁了,不揍得他满地开花能罢休?

林灯一知道自己逃不了,索性不知从哪摸了根棍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下。

还行,挺顺手。

那双过于冷漠的眼睛毫无波澜,只淡淡的说:“一起上,快点。”

拦路人:“?”

妈的被小瞧了啊!

一声招呼,几个人立马冲了过去。

林灯一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好,正愁没地方出气,这就有人送上门来。

不过,气也不是那么好出的。

抡起棍子的一刹那,身后才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仿佛刚睡醒,还带着些微的鼻音。

林灯一没回头,他不知道是谁,但他知道前面几个人停下来了。

因为后面人说:“在我家打架,想赔到内裤都不剩?”

这一句任谁都听得出有几分玩笑意思在里头,但这些人似乎都有些忌惮。

除了林灯一。

身后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林灯一的闯入而恼火,反而带着几分笑意的说:“这位兄弟,麻烦把你刚刚拔的音响线交出来,虽然音响只有八十五万,但没了线,好像有点麻烦呢。”

八十五万。

林灯一抬手,准备将手中棍子扔出去,又听身后响起慵懒无力的声音:“喂喂。”

那个人好像来了些精神,听沙发的声音,他应该是坐起了身。

他饶有兴趣的提醒道:“看准了再扔,你左边的酒柜每一瓶都价值五位数以上,右边水晶雕花是今天刚刚收到的乔迁礼物,奥地利工匠花了半年才完工,你手中的棍子。”他仿佛笑了一声,尽管笑声不太友好,“是我那个虚荣的爹花了一百四十七万美金拍下的曲棍球棍。如果不介意,请随便扔。”

没有人会在这样的价格下无动于衷,尽管这是最直接的藐视。

用金钱,直接砸下的藐视。

不好意思,我太贵,你砸不起。

高昂的价格会让人发憷,光听着就会犹豫,会动摇,会害怕,会怯懦。

这是所有有钱人感受过的用钱驱使与羞辱的快乐。

无一例外。

论穷,此时此刻,林灯一敢说第二没人敢抢第一。

只是很不巧,他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对害怕,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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