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久仰。”
江泠并没有理睬宋蝉喧搁在半空的手,他眯了眯眼,将宋蝉喧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的确是久仰。”
“宋先生怕是肖想我很久了,都这样迫不及待送上门来。”
江泠轻笑出声,突然向前一步逼近宋蝉喧,“我收到的大礼,还没多谢宋先生呢。”
江泠比宋蝉喧高出几厘米,这样逼近时的微微俯视让宋蝉喧莫名觉得压迫。
宋蝉喧屏气凝神,跟着笑起来,仰头迎接他的目光。
“这份大礼可不是我一个人送的,要谢,也不能只谢我一个人。”
听着宋蝉喧的话,陶桃身子一紧,揪着江泠衣摆的手更紧了。
江泠脸色如常,他退回去,一手背到身后悄悄握住陶桃。
“宋先生怕是误会了。”
“我说的大礼,是陶桃。”
宋蝉喧闻言,脸色骤变。
察觉到宋蝉喧绷不住的修养,江泠愉悦地笑了一声。
“若不是宋先生的缜密心思,我恐怕很难遇到陶桃,若不是宋先生玩弄人心,我恐怕也很难得到陶桃。”
“陶桃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识人不清。不过宋先生又给他上了一课,恐怕教会了他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称之为‘人’。”
“有的人,天生就是淤泥里的破罐,就是洗干净了外表,里头也是脏的。”
江泠的声音平淡冷静却又透着阴狠与威胁,叫宋蝉喧怒火腾升。
宋蝉喧深吸一口气,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不等宋蝉喧接话,江泠便抬手指着门口,“方才我听到陶桃说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那往后宋先生要是想从我这坑蒙拐骗些什么东西,就直接来找我。”
“若再有下次,宋先生那点薄如蝉翼的遮羞布,我不介意替你揭开。”
“现在,滚出去。”
江泠眼中的鄙夷让宋蝉喧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紧皱眉头怒视江泠,双手已在身后攥成拳头,手心手背都已泛了白,可到了怒意正盛时,他还是没有丢下脸上最后一丝体面。
宋蝉喧隐忍着笑了下,点头要走,却又停下脚步看向江泠身后的陶桃。
“陶桃,我等你回家。”
不等陶桃开口,江泠已经一把将陶桃揽进怀里,不容他去看宋蝉喧一眼。
“不必,他已经到家了。”
宋蝉喧盯着他怀里的陶桃看了会儿,见陶桃并无动静,宋蝉喧不愿自取其辱,愤愤转身往外走。
待宋蝉喧走得没了影,江泠心中的怒意还没消。
他垂头看了眼胸前的小脑袋,心里又酸又疼。
“人走了。”
江泠说着便要推开陶桃,却被陶桃反手抱住,动弹不得。
陶桃死死抱住江泠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胸前。
隔着衬衫面料,江泠能感觉到胸前的湿润。
是他的眼泪。
感受着陶桃不断颤抖抽泣的身体,江泠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
“好了,松开吧。”
听江泠这么说,陶桃抱得更紧了。他拼命摇头,却不敢看江泠。
“我不……我松手的话……你就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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