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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上。那两张纸摊开放在桌上,燕郎小心地将墨迹吹干。过了一会儿,他回禀道:“陛下,都好了。”

容淳的面上已然泛起高烧的红晕,他又发烧了。江逝水想要喊孟叶朴进来,被燕郎拉住了:“陛下有旨意。”

江逝水不大明白,但还是跟着燕郎要在榻前跪下。容淳却道:“逝水可以不用跪。”

他顿了顿:“亚父总是用这个印玺盖奏折,这个就是皇帝的印玺,但是朕还没有用过,朕今天就要用了,朕要下朕的第一道旨意。”

他说着,燕郎就把印玺与印泥都放在他的手边。他双手握住玉雕的青龙,艰难地抱起印玺,在印泥上沾了沾,还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才将印玺重重地盖在写好的其中一张纸上。

“朕要封江逝水做成国公。”其实他还不大明白国公爵是怎么一回事,要封给他这个爵位,只有一个原因。

容淳朝江逝水笑了笑:“逝水放心,朕特意查过了,这个爵位比建威大将军高一级,这样……”

这样,他的逝水哥哥就不会再被坏人欺负了。

案上的笔骨碌碌地滚到桌边,一声轻响,摔在地上。江逝水愣在原地,两行眼泪无声无息地淌下来。

容淳拿起那张圣旨,在他面前挥了挥:“逝水,你接旨啊。”

江逝水跪下,双手接过小皇帝此生批出的第一张圣旨,泣不成声:“臣……接旨。”

“不是让你不用跪了吗?起来吧。”

容淳转头看了一眼燕郎,再次抱起印玺,在另一张纸上盖下同样的印章。生怕印得不清楚就不作数,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印玺上,动作很大。

但他一拂袖,就把这张纸扫出去。纸张蝴蝶似的往空中一冲,就猛地坠落下来。

他对燕郎道:“你这几年伺候得不好,就罚你回马苑去,继续铲马粪。”

燕郎拽着他的衣袖,使劲摇头:“奴才不去。”他忽然想起什么:“陛下说过要让奴才做总领太监的,陛下说过的。”

“你还想伺候新皇帝?你想得美。”

“那奴才守着陛下,奴才守着陛下。”

“不要。”容淳推开他的手,也坚定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我不要你守着了。”他再也不理燕郎的哭求,只是看向江逝水,征求他的意见:“逝水,这是最聪明的法子吗?”

江逝水忍着眼泪,点了点头:“是,陛下的法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法子。”

把燕郎赶出宫,就不用在宫里这些事情里打转了。这是容淳欺负他这么多年,最后欺负他的一回,也是一次深谋远虑的补偿。

得到江逝水的认可,他就盖好被子,翻身朝里,要就寝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江逝水连忙把孟叶朴喊进来。容淳这次非不让人诊脉,说自己要睡了,不要别人来打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最后是江逝水把他抱在怀里,他才安静下来。

孟叶朴闭着眼诊脉,面色凝重,最终没敢把“回光返照”四个字说出口。

宝宁九年,幼帝崩,谥号殇。远在南疆的镇南王容怀等不到冬天过去,即刻动身北上。

那年在山坡上,江逝水许诺给陛下的万岁万万岁终究没有实现。容淳也永远等不到第五年的冬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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