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承郡守连连点头,朝他感激地笑了笑。但是很快的,他身后传来李重山冷淡的声音:“给青乐的探子传信,让他们看看姓梅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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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回暖,临江的城镇早生蚊虫。小客栈的门大开着,夕阳斜斜地照进来,小伙计坐在门前台阶上,一面吹着口哨,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衣袖,驱赶小虫。
两个士兵与本镇衙门的衙役从街头走来,挨家挨户仔细搜查,每一处缝隙都不肯放过。那小伙计见了,也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袖。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他面前,相识的衙役用刀柄拍了拍他的背:“你怕什么?又不是来抓你的。”
小伙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小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吓傻了,几位官爷见谅。”
几个人不在意地笑了笑,大步跨进店中,领头的士兵似是随口问道:“今天一个客人也没有?”
小伙计跟在后边陪笑道:“是啊。咱们家靠江吃江,要有大船过来,才有生意做。今天没船来,就没生意做,都闲了一天了。”
士兵点点头:“原来如此,没客人正好。都是替上边办事,你多担待。”
“官爷请便,请便。”
于是士兵让人将客栈的前后门都锁上,才开始慢慢地搜查。从一楼至二楼,再到长走廊上的最后一间房。房间已经被整理过了,榻上也换了干净的被褥,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把这里也搜了一遍,那领头的要走时,忽然回过头,皱了皱鼻子:“什么味道?”
小伙计一顿,很快笑着解释道:“这后边靠着江,虫子多,就烧香料熏了熏。”
领头的点点头,又带着人去看了看后院。临走时最后问了一句:“你这儿没有地窖什么的吧?”
“没有。”小伙计看了一眼他的脚下,“后边就是江,一挖地窖,不就渗水了吗?”
领头的往后看了一眼,隐约还能听见江水东流的声音。他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殊不知他所站立的地方,脚下就是个小暗室。用造船的法子铺就墙面与地面,施工时花了好多的心思,才没让江水流进来。里边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张桌案与几个软垫,简陋得很。
梅疏生坐在黑暗中,认真地听着地上的动静,直到上边重新传来小伙计吹口哨的声音。他的语气仍旧平静:“人走了。”
江逝水松了口气,他掩着脸,说话有些闷闷的:“我不知道他这么快就……”
话没说完,梅疏生就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没事了。”
他的动作很快,却抱得很紧,又在小厮点起蜡烛的时候,松开了手。江逝水想借着烛光看看他,他却别开了目光:“你和周进还是要尽快离开。”
“那兄长呢?”
“你全身而退了,兄长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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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会凫水,等入了夜,就能悄无声息地从客栈后边的江流游走。
梅疏生曾邀他一同共襄大计,他拒绝了,说自己还太年轻,不知道如何谋划。等过几年,在外边游历得久一些了,或许才能懂。梅疏生也不强求,给了他一个假的户籍,再给了他一些盘缠,就放他走了。江逝水跑得匆忙,身上没带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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