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李重山让人把守门的士兵传来,守门的士兵只知道江逝水从偏门出去。不消再说,李重山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原本他想亲自去捉,抬眼时却看见老管家摸着墙根,要悄悄溜去报信。
老管家跑出来时,只听见李重山吩咐道:“帮江小公子收拾东西,今晚就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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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一路赶到桐文巷,果然在此处找到了江逝水。
他把江逝水拉上马车。马车一路疾驰,老管家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江逝水岂能不知李重山想把他也带回皇城?上午李重山说“月底启程回京”,意思就是要把他也带走。但是江逝水假意不明白,糊弄过去了。
原以为只要这样装听不懂就可以混过去,却不想还是出了变故。
马车在江府门前停下,江逝水跳下马车,直往自己的院落奔去。
从没执行过帮人收拾行李的命令,一群军士不知从何下手,便将江逝水房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交由李重山定夺。
这一翻,便翻出太多太多的东西。
印梅花的信纸、染梅香的香囊,还有江逝水这些年与梅疏生来往酬唱的诗笺。
李重山双目赤红,将这些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同脏污的梅花混在一处。
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吴易自作主张,派人去喊孟叶朴孟神医过来。
所有的东西都乱作一团,只有那个插花的铜瓶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上。李重山看不顺眼,一抬脚就把它踢走。
正好这时江逝水从院外匆匆赶来,才走到门前,那个铜瓶就砸在他的额头上。
江逝水连站也站不稳,被赶上来的老管家扶住。眼前还是黑的,耳边嗡嗡作响,江逝水试着用指尖碰了碰额头,也不知道厉不厉害,就是闷闷的疼。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点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落在眼眶上,流进眼里。他还想碰,老管家急忙按住他的手,用干净的帕子帮他擦拭。
李重山还站在屋子里,背着双手,冷眼看着,不曾挪动半步。
而后吴易派去喊孟叶朴的人回来了,正好让孟叶朴给江逝水看看。李重山仍是一言不发,带着人走了,经过他身边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血珠滴在江逝水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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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逝水的房间被砸了,老管家怕他看着难受,连忙给他换了间干净屋子。而孟叶朴坐在江逝水面前,正往他的伤口上撒药粉。
他却只是靠着软枕发呆,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直到孟叶朴帮他包好伤口。
孟叶朴收拾好药箱,站起身,张了张口,大约是想帮李重山说话,但是不等他开口,老管家就把他请出去了。
门扇响了两声,老管家送走他,重新回到江逝水身边,洗好巾子,帮他擦脸擦手。
江逝水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只是看了一眼,就随他去了。
一时间默默无言,老人家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慈爱又温厚。江逝水眼眶一红,但很快就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我没事,您老放心。”
话不多,老管家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然后帮他把被子掖好。
江逝水合上双眼,很快就睡着了。
晚些时候,老管家帮他把饭菜端进来,他披衣坐起,喝了半碗米粥,有了点精神。他放下粥碗,思忖道:“派个人去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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