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也不是见到个男的就喜欢,我们也会有男生朋友,就很普通的朋友,没别的意思。”梁禧不怪她会这么想,上一辈大多数都是这样。
他们其实不太了解这个群体,却还是喜欢对此多加臆想。
周围人没有同性恋,想要了解就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的疯传,到最后俨然一副妖怪的样子。
曾经出柜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事到如今双方冷静,梁禧尝试理解父母的思维定式,而作为父母一方,傅慧雅至少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她也试图重新认识自己儿子的世界。
自从梁禧出柜之后,梁父梁母已经在书上、网络上找了不少关于同性恋的资料,想要把几十年的观念扭转固然困难,但也总算不像之前那样避如蛇蝎。
再有了解不够的地方,梁禧也不介意一点一点解释清楚。
傅慧雅在电话那头听他解释,“嗯”“哦”应了两声,又重新将话题引回梁禧的感情生活,问他,就算不是跟白煦舟谈恋爱,有没有跟别人谈。
“你要是谈恋爱啊,无论是什么样的小伙子,多少带回来给我们看一眼。”傅慧雅说得很强硬。
梁禧语气无奈:“妈,我这不是没……”
他有点卡壳,一句“没谈恋爱”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陆鸣川,想起他这些日往公寓里送的花和各式各样的甜点,又想起来他趴在梁禧耳边一句又一句“不如试一试”,就像是大海上会唱歌的海妖,诱惑力十足,又足够蛊惑人心。
梁禧喜欢了他那么久,说是一点都不动心是假的,唯有一点残存的理智在拼命将他往岸上拽。
爱意随时间消磨,催生出某种不信任感,就好像是被天上落下的大饼砸到脸上——首先要想一想这块饼来自哪,能不能吃,吃了会有什么后果……诸如此类,总之就是无法单纯享受一块饼带来的快乐,反而陷入一种忧虑的情绪。
况且,陆鸣川是个双性恋这件事几乎确凿,至少不是个天生基佬,本来有机会过所谓的“正常生活”。
答应和他谈恋爱等于拖人家下水,除非梁禧是天真到没心没肺的程度,否则根本无法毫无负担接受陆鸣川的示爱。
他把自己的想法坦诚告诉对方,陆鸣川却像是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差点以为是因为我让你等太久,你不喜欢我了。”这话说得委屈巴巴,颇有点故意之嫌,“只要喜欢都还好说,因为我们未来还会在一起很久,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考虑清楚。”
梁禧半是自嘲半是调侃:“那说不准你哪天又会去喜欢个别的女生,然后又是金童玉女一对,我可不想再祝你们百年好合了。”
“不会。”陆鸣川摇头,说得认真,“如果你一直考虑不清楚,我们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关系过一辈子。我谁也不喜欢,你也别多看别人一眼,成不?”
“你那意思是让我追你一辈子还吃不到,你倒是想得美……”
“是呗,那你多亏,还不如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那人歪理邪说总是一套一套,梁禧说不过他,只能岔开话题“避战自保”。
后来陆鸣川又说,希望今年的春节能一起过,梁禧想了想,自己在泊平反正无牵无挂,答应下来。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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