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上象征决斗的沉重头盔之时,灵魂却是自由的。
梁禧转头偏向观众台的方向,目光落在陆鸣川身上,停留一会又挪开——他一直想让陆鸣川为自己感到骄傲,从小到大,从未改变。
那人坐在观众席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感受到梁禧的目光,他慵懒放松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浅笑,那样的笑容并不温和,反而是带着血性的。非要作比喻,就好像是在高台上守望征战的国王,张扬至极。
梁禧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也在笑,在护面黑色铁网的掩护下,那许久未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如此肆意——不是地下赛就是各种生活的琐事,似乎从成年以来,梁禧发自内心的欢愉变得越来越少。
可是,当今天他终于可以和陆鸣川处在同一个队伍,代表祖国比赛,哪怕是简单一个训练赛,那种热血上头、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还是让一颗年轻的心脏蓬勃擂动。
一声一声,梁禧无法克制此刻的兴奋。
裁判平静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唤回,他伸出手示意双方准备,比赛即将开始。
梁禧的对手是F国的一位老将,打法属于稳健的类型,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凌厉的进攻,却也没有明显的失误。
这种选手其实是梁禧最喜欢的对手,因为他们的节奏偏向被动,一旦梁禧的节奏超过了他们的掌控范围,他们就会很轻易地丢分。
当然,这样的打剑风格也有非常明显的好处,那就是无论面对什么类型的选手,他们发挥得都相当稳定。
然而,无论个人风格如何,对手好歹是F国的老将,他的防守周密,进攻后退也非常稳当,梁禧能够找到的出手机会并不多。
倘若是个人淘汰赛,梁禧大概是会用尽全力拉开进攻节奏,但团体赛和淘汰赛的对局是有显著差异,况且,与F国的训练赛友谊性质居多,他不可能在开局一场就耗干自己的力气来一场鱼死网破。
想必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两个人手上的交锋不断,在节奏上却没有拼死较劲,最后以比分5:4结束,梁禧胜出。
梁禧摘下头盔,走向场下,忽然,观众席上传来一声口哨。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一瓶矿泉水从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梁禧下意识伸手将水接在手里……是他常喝的矿泉水牌子。
小时候夸过一句这个牌子的矿泉水比较甜,没想到被陆鸣川记到今天。
梁禧望着手里常温的矿泉水发了会呆,这才抬头冲着观众席上那个人笑了一下:“高空抛物,小心砸到人。”兴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梁禧甚至跟陆鸣川开了一句玩笑。
“打得不错。”陆鸣川嘴角已经收敛,但是笑意仍藏于眼角。
有那么一瞬间,梁禧萌生出想要立刻拿个冠军的冲动……他喜欢看陆鸣川的笑,那个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被长卷的睫毛半遮,深邃乌黑的眼睛里盛着梁禧许多悲喜。
八岁到十八岁,十年对初长成的少年来说,意味着太多韶光和回忆。
不是所有亲密都关乎爱情。
如果说他的心动只是恰巧在春天埋下的种子,于夏天绽放再迎接秋天的第一场雨,但哪怕是葬于冬天的雪夜,也无法使土壤下的根茎死去……来年春雨到来,还会重新抽芽。
心脏于肋骨下方一声一声跳动,如融化的积雪,等待着一个决堤的时机。
陆鸣川盯着梁禧的脸,忽然有片刻失神,难得一见的慌张出现在他的脸上,一种酸涩却奇异的感觉缠上他的大脑……他在仔细回想,回想梁禧是从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