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地睁大眼睛,看了看沈令戈,又着急地看看一旁的我,神色明显变得不对,好似带上些害怕。
沈令戈问他:“有什么不对吗?”
甄达忙摆手:“没有,没有。”
“我有,”沈令戈语调平和舒缓,像在讲一件无关的事情,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我听你说你是替席暮柏打抱不平,问疏默是不是他出轨两个人才分手的,是吗?”
甄达急匆匆地解释:“没有,我只是……”
沈令戈说:“我只问你是不是。”
明明周围有许多人,然而场面十分静谧,没有人敢讲话,都在看着我们三个人。
甄达的脸原本因为热气和酒精而泛红,这时却变得苍白,额上浮起一层密密的细汗。他舔了舔嘴唇,像是求救一样看向我。
我当做没看见,微微垂下头,手指无聊地勾住沈令戈的掌心,然后反被他握住。我偷偷笑了一下,刚才感到的荒谬、烦躁和想逃避的情绪都没有了,只剩下放松和安心。
这感觉很像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家时,他带着我去吃流水席。我什么都不用管,什么话也不用说,不用叫叔叔阿姨,只需要坐在他身边专注夹菜吃饭就好,而他与大人们寒暄,也不会顾不到我,会时不时夹给我爱吃的东西。
所以那时候我很喜欢跟着他去吃席,能吃得爽快又开心。
见我不搭理,甄达僵住一瞬,垂头丧气道:“是。”
沈令戈说:“人说话都要讲证据的。既然你听信席暮柏的说法认为疏默出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疯、让疏默难堪,那你把证据拿出——让大家看看,让我这个出轨的当事人也看看。”
“我……”甄达站在原地有些瑟缩,他用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令戈的不悦和不耐烦才明白显露出来,他声音一沉,简短道:“说话。”
甄达猛地抖了一下,终于说:“沈哥,对不起,刚才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今天是我喝多了,我不知道和方疏默在一起的人是你,你别和我一般计较——”
我正用手指和沈令戈的手斗智斗勇,忽然他抽出去,揽住我的肩。我迷茫地抬起头看他的侧脸,听见他缓慢地反问:“我……别和你计较?”
甄达迅速反应过来,面向我说:“疏默,今天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只听席暮柏一个人的话,冤枉了你。今天让你不高兴了,我跟你赔罪,对不起——”
话未尽,甄达环顾四周在找什么东西,忽然转身穿过给他让路的人走到另一张桌子前。他拿起桌面上已经开封的酒瓶回来,扶好刚才倒下的杯子,往里面斟了满满一杯酒。
甄达扬头将酒一饮而尽。他喝完后缓了几秒钟,然后将杯口朝下倒了倒——示意杯子里已经一干二净。他咧嘴笑了笑:“我干了,疏默。刚才确实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看上去他确实很后悔,想必十分不想得罪沈令戈,我想了想道:“其实算不了什么事情,不过我也不想被泼脏水。我与沈先生是在与席暮柏分手之后才认识的,而分手自然也不是因为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席暮柏被我抓到了不好的行为,具体的就不提了。本来今天刚来的时候我就提醒过甄达你说话要三思,当时你应该也听进去了,只是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闹得场面这么僵。看来是酒精误事,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吧。”
甄达连连点头,用手胡乱抹掉额上的汗:“那是那是,以后少喝。”
沈令戈不再管他,而是转向气氛开始活络的同学们,微笑道:“大家还没有玩尽兴吧,都别站着,想点什么点什么。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时间,今晚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
众人一阵欢呼。
沈令戈绅士矜持地边点头致意边扫视一圈,然而在某个方位他的动作忽然微不可察地凝滞片刻,接着很快淡淡地移开视线。
我一直关注着沈令戈,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停顿。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是站在角落的彭薇。
她没有看往我们的方向,表情很是不安,仿佛在担心害怕什么事情。
我狐疑地在沈令戈和彭薇之间来回看了看,难道他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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