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闻?在听吗?”电话里传来岑然催促的声音。
“我在!”
“你先来犯罪研究所吧。”
钟小闻犹豫了两秒,挥手拦车。
-
严缙云皱着眉拧开云南白药的扁盒盖子,他衣摆撩起咬在嘴中,暴露在空气中的苍白躯体遍布红肿淤青,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惨不忍睹,他也看不见背上的情况,就胡乱将药膏抹上去。
他深知监狱里的潜规则,自身也很能忍痛,因而鲜少顶撞那些耀武扬威的狱警,但这几天不知为什么,那些狱警像是发了疯一样频频找他的茬,有时候更是连由头也不找,几个人一窝蜂就冲上来将他围住,拳脚加警棍一揍就是半个小时。
他已经在特级牢房里待了三月有余,按理说贺泷就算对他有意见,派人找茬也不该是现在。
这种接连不断的高强度虐待饶是严缙云自己也有些吃不消,每次只能堪堪护住要害,更不用提羸弱温驯的严潇,搞得严潇现在都不怎么出来了,这让严缙云很烦恼。于他而言挨打不算苦差事,克制才是,他肺都要憋炸了。
指尖触及冰凉的铁皮,严缙云低眸一瞧,得,他的药膏又见底了。
放风的时候佛陀来找他。
“喏,这是新到的烟和红花油。”慈眉善目的胖男人不动声色的塞给他一个纸包。
“我没要红花油。”严缙云说。
“老熟人的赠送服务。”佛陀睨了他一眼,被他脖子上的累累伤痕吸引:“看来最近被欺负的很惨啊?”
严缙云没说话,就地将纸包拆了,取了烟出来抽。
“我记得你进来的那天既不叫冤枉也不为自己的罪行道歉,反而对贺泷说对不起。”佛陀感慨万千:“贺泷那种人的爱恨浓烈,他对光明有多么崇高的追求,对黑暗就有多么尖锐的憎恶,你不该招惹他的,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在给你小鞋穿,可见多恨你。”
严缙云不回应佛陀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耸肩:“你抽的这么明火缭绕不怕被狱警抓包?”
“很快就不用怕了。”严缙云吐出一口灰色的烟雾低声说,烟气袅袅弥散,藏匿在后方的年轻容颜颓唐而俊美。
佛陀稍怔,觉得他话里有话。
“冲这瓶红花油。”严缙云垫了垫瓶子,冲佛陀勾手:“告诉你个秘密。”
佛陀附耳过去,慢慢睁大了眼。
“你竟然——”他错愕。
严缙云面无表情的拍了拍他的肩,“等我离开这鬼地方,这也是你的出路,但你至少得跟我岔开一个小时,否则咱俩目标太明显,容易被抓,明白吗?”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住。
“明白。”佛陀意味深长的笑起来:“万分感谢。”
-
很快,严缙云就因为这枚烟蒂又吃了一顿警棍,这次警棍不幸击中了他的头,他口鼻出血晕了过去,被送进了监狱医院。
晚餐时分,所有人都幸灾乐祸的议论着这件事,佛陀却难得一声不吭,他迅速吃完饭,跟熟悉的狱警打了个汇报说自己胃疼,只身去到监狱医院。
没有人知道监狱医院和废弃的锅炉房四楼公用一套管道系统,那些纵横交错的铁管在墙与墙之间构成了某种类三维的立体构造。
在这些管道之间穿梭攀爬,一会儿像是走独木桥,一会儿像是做引体向上,佛陀身宽体胖,气喘吁吁,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