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关上,那位佟夭第一次见得司机已经走远了。
她想,对方应该是梅家的人,训练有素。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之中,轻的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梅挽致却没有说话,他的手已经从佟夭的手腕上收回。
佟夭垂着眼看着自己放在腿上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视物模糊间仿佛能看见手背上错综复杂的细纹纹路,像网格一样。
她的心也跟着乱了。
梅挽致斟酌了很久的话语,出了声,“佟夭。”
他叫了她一声,却又停了下来,车内又安静下来,足够的谨慎,尽量做到完美。
佟夭忍不住,抬了头,看向梅挽致,却发现他此时面色不同往日那般淡定,眉头轻蹙,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事,目光还停在她的身上。
而她意识到这件麻烦事有关于她。
她缓慢地应了一声,“嗯。”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
佟夭心中有预感,对方似乎要说出什么话,她的心也砰砰砰地撞击着一层很薄的壁,只有一张纸那么厚,轻轻地一触,就会碰了。
“我过几天就要出差,顺便回去德国处理一些私事。”他突然说起了这件事,佟夭有些不太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对上佟夭的目光,梅挽致笑了笑,很轻的笑容。
他温声说道:“爰爰,我的龙佩还在。”
爰爰是佟夭的小名,是季穆清为她取得,出自《诗经》的“有兔爰爰,雉离于罦”,爰爰二字有逍遥自在之意,怀揣着季穆清女士对她的希翼。
可是,佟夭现在却因为梅挽致的这一句话感觉到了束缚,变得不再自由,她感觉整个人都困囿在他的一双平静的眼眸之中,那里面似乎是一汪碧水,沉溺着人心。
梅挽致口中的龙佩是小时候两家定亲的信物,大人们之间约定的,男方拿着龙佩,女方拿着凤佩,佟夭的凤佩被她放在一个盒子中,已经好久没有去特意关注了,她突然想起来那个盒子其实也是梅挽致送的。
她每年生日时,都会有一件礼物跨洋而来,礼物是奇奇怪怪,多是工艺品。那个盒子就是其中一件——鲁班锁,做成了苹果形状,佟夭花了一些时间把它打开,之后凤佩就被她存入了里面。
他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话意溢于言表。
梅挽致在向她告白。
他接着说道:“爰爰,我对你有好感。”
他垂下头似乎正在斟酌话语,很怕唐突了她。
佟夭看着他。
安静极了,她想。
可她的心里一片乱,真的是一片乱,可是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惊喜从波涛汹涌的海岸中缓缓升起,像清晨的太阳一般,喷薄而出,照耀了大半个海面,金光闪闪,美轮美奂,如此惊喜。
梅挽致在等待她的回应。
佟夭笑了,突然主动握住了梅挽致的手,此时她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会抿着嘴笑,也觉得不需要说出什么话,年轻人做事情应该直率一点,还好,她足够年轻,可以直接回复自己喜欢的,告诉对方就好。
梅挽致也笑了,紧了紧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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