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艰难的开口,将压抑在心中的话问出口:“所以从顶替压轴的模特,到我们第一次的合作,以及最后你转学到我们班,其实全都不是巧合,对吗?”
童瑞看着他俊秀的眉目间轻轻拧出浅淡的沟壑,不可置否,他点点头,声音温柔而坚定:“对,郁楠,我是为你而来的。”
他看着郁楠原本就眼尾带红的桃花眼逐渐泛起更浓烈的红晕,心情酸涩又复杂,半晌才扯出苦涩的一笑。
“我找了你十年,可最后还是来晚了。”
郁楠的心像是被钝刀狠狠扎了一下,没流血,但是却钻心的疼。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颤:“前辈,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之间没有错过这十年,但最后的结果,却还是像现在这样呢?”
比起疑问,他的话听上去却更像是肯定,童瑞看着他憋得通红的眼眶里汪着亮盈盈的泪水,却迟迟倔强地不肯掉下来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坏心眼了。
“想过啊,”他释然的松了一口气,笑了:“其实我心里特别清楚,哪怕再多给我十年,我最后都不一定会是赢的那一个。”
郁楠的眼泪无声地从眼尾滚落,却沾在下睫毛上忘了滚落:“……什么意思?”
“反正怎么样都会输,我还不如换一种方式让你过得快乐,”童瑞从椅子上站起来,认真而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那瞳仁那么清、那么亮,注视着他的时候显得明媚又真诚,和记忆力那个声音软糯的小男孩如出一辙。
“郁楠,我希望你明白,从今天开始,我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看到对方错愕的眼神,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不是来给你施加什么心理压力的,相反,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祝福你的。”
透过琥珀的眼睛,郁楠看到了自己惊愕的神情,他的睫毛抖了抖,足足把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消化了好几秒,才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童瑞笑得很温柔,伸手去抹他凝固在睫毛上的那滴眼泪:“你看你,怎么还被我逗哭了?”
长松一口气,郁楠偏过脸,用手背拂开他的手:“别碰我。”
童瑞被他逗乐了:“你不是吧?守身如玉也没你这样的吧,一点儿肢体接触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我是被你气到了,”郁楠吸吸鼻子,自己抹掉干涸的泪水,把糖纸递给他,问:“那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童瑞接过糖纸反问:“我之前上课给你写过的一张纸条,你是不是这次也带来了?”
郁楠想到那张纸条,老老实实的点头,转身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子,把纸条从皮质夹层里抽出来递给他。
上面是童瑞笔锋凌厉的字迹:郁楠,我还会喜欢你很久,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回到你身边。
“我怕我扔了你会多想,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还给你。”
童瑞将纸条和糖纸捏在手里摩挲,像是要把这两样东西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印在脑海、刻进心里一样。
良久,他才释然的松下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郁楠的瞳孔倏然张大!
接着,在他惊愕的视线里,童瑞没有一丝犹豫地弹开打火机。
两张薄纸如脆弱的落叶一样,在簇起的火苗下迅速的枯萎、消散,他的手在纸片一点点消失的过程里抑制不住的颤抖,直到火苗即将燃至白净的指尖,他才将纸片的残骸扔到汪着水的烟灰缸里。
“郁楠,我不会再对你动别的感情了,从此以后,我们只做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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