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天子不够强大,临危之时只能成为待宰羔羊,唯有站在人群的顶端才够纵横天下,唯我独尊。
不出半刻,远程已然居於下风,可他咬牙不肯罢休,招招想破途径,非要直取南宫潾的命,妒火,不甘,已蒙蔽他的理智。
南宫潾向来是遵守师父的教导。
──强者,不随意出手,因,刀剑手劲一出,必然重伤对方,上苍有好生之德,又何必赶尽杀绝。
当时,他再追问师父,倘若遇上非取我命的凶徒,那该是如何。
──若予以生机皆无意接受,那便是出手之时,自保,剩下造化皆看他人。
远程大手使劲一横,划过南宫潾的胸膛,刀尖就差个一寸半便刺入心窝,还没来得及加重几分力道推入,天子剑介入,气势猛劲地拉扯长剑画过半个圆弧,再一转,远程的手腕便开了血口,长剑松脱,飞崁入结实的树干。
於此同时,远程跌坐於地上,天子剑迎面杀来,一股锐不可挡的力量正冲上自己。
〝住手!″
尖端停於远程的鼻前半寸,募地,他咳出一口鲜血,眉心拢皱起来。
好强悍的内力,仅透过天子剑即可震得他内脏暴起,承受不住地乱了气血,要是南宫潾是赤手空拳打进身躯,五脏六腑早已震碎。
南宫潾暗中也微微讶异於自己的内力。五年前,他被梨妃逼得打伤二名大内高手,一招半式已让对方少去半条命,许久,他已经不曾轻易出手,没有人让他得以运出十成功力。
柳秧秧惊恐地险些喘不过气,奔至远程身旁,掏出手绢擦著他的口鼻,道〝你没事吧?″,接著马上撕下裙角一截布料,包扎他的手。
眼中盛满柔意,远程痴痴地盯著她瞧,一如当年遇袭那次,她体贴地处理他的伤口。
〝秧秧!″二个男人同时叫唤著人儿的名字,
〝南宫公子……你走吧。″柳秧秧此时头脑混乱,根本无从思考起,第一次见到柳佑程握剑动武,架式手法纯熟,可见长年练武,但她却完全不知情。
加上她怕二个男人在这麽打打杀杀下去,迟早会闹出人命,於是她出口要南宫潾走人。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话语让南宫潾胸口一窒,让远程面容扬笑。
〝所以,你还是选择他?″南宫潾紧咬住唇瓣,无法言谕的失落迅速占满心口。
〝……嗯……″柳秧秧几不可闻地应声,她想,能照顾丈夫的只有她一人,而能陪伴南宫潾的人,能取代她的人多的是,即便丈夫隐瞒她,她还是不能够背叛他。
人儿微微细答还是能够让南宫潾的好耳力听得一清二楚,他轻笑起来,如三月春里最美的桃花秀丽,却含著下一刻即将谢落的哀伤,让柳秧秧看得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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