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的摔下了背,然后才打着鼻响慢慢悠悠的走向了叶煊……背后的马槽。
它低下头全然无事发生的淡定吃草,那悠悠扬扬的马尾巴看的人来气。
叶煊:“……”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马。
叶煊心里充满了得到“知己”的愉悦,叶灵却已经快要气炸了。
她漂亮的红色骑装沾满了草屑泥泞印子,头发也散了,虽然没有流血的伤口,但露出的脸、脖子、手臂部分都有着撞伤或者擦伤的红肿,被缰绳勒过的地方更是变得青青紫紫,碰一下就疼。
叶灵又疼又气又怒,直接反手就给了扶她起来的宫女一巴掌,那力道用的极大,将人直接扇倒在地。
“一群没用的狗奴才!废物!”她视线扫了一圈,连钟鸣郁都指着鼻子骂,全然没有公主仪态,像极了一个市井泼妇。
当着朝中官员在十二监撒泼。
叶煊真觉得……皇后把六公主养废了。
以前的叶灵只能说是骄纵,现在可以称得上蛮横无脑了。
谢玉舒与他有同样的想法。
梅花烙摔他那一下他没防备,也挺疼的,脸色都变了几变,可他愣是没吭声,缓了一会,才借着姜鹤拉他的力站了起来。
叶煊立刻慰问了一声。
姜鹤挤眉弄眼的夸赞:“三郎英勇。”
谢玉舒摇了摇头,看向那匹背对着他们悠然自得吃草的白马道,“非我厉害,是这马有灵性。”
他沉思了片刻,犹疑着继续说,“我拉住缰绳后,这马已经从狂态脱离了,只是单纯不喜欢别人骑在身上,想要甩下来罢了,这才跑了这么远。若非他停下,我很可能力竭摔落。”
叶煊不由眉头一动,深觉谢三郎有些时候直觉敏锐过头了,这让他有种危机感,将心思藏得更深了,说话也要更加斟酌才行。
姜鹤闻言咋舌不已,“你是说,是这马放过了你?”
谢玉舒点头,指了指梅花烙,“你看它连汗都没出,显然是游刃有余的,而且他将我摔下来时,特意降了速,我这着地疼了些,却也没有别的伤口。”
“想来这马灵性,并不想伤人。”他下结论。
姜鹤好笑,凑过去调侃,“清和,你这去了一趟普陀寺,整个人都变得神神道道起来,可莫要是忘了圣贤书,改去当什劳子和尚道士吧?”
谢玉舒也被他逗笑了,“我跟你说万物有灵,你非要曲解取笑我,总是这样不着边际,难怪姜太医说你若为命官,必是天下大乱。”
“那老头子骂我的话你也信?”姜鹤苦着脸不满。
谢玉舒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没接茬。
御马监办公的院子本身就不算大,叶灵的动静闹得这头全听见了,她怒气上头正吩咐钟鸣郁找人将白马宰了。
“一头小畜生,本公主看中是它的福分,竟敢摔本公主!钟鸣郁,给本公主活剐了这头畜生!”
钟鸣郁犹疑不定,“这……”
他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扇了一巴掌,叶灵狠狠瞪她,抢过身后宫女颤巍巍拿着的长鞭,大步越过他往前走,“你不去,本公主亲自去!”
“公主!”钟鸣郁心里阴郁,也头疼的不行。
今上为了拉拢李谢两家,娶了个不喜的皇后放在中宫里,那位年轻时期就爱折腾,折腾来折腾去,只换来今上越加的不喜厌烦,才终于消停了下来,结果生下的小祖宗也不是省油的灯。
明知道陛下不喜欢过于骄纵的性格,也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偏要唱反调,近几年六公主被皇后娇惯的越发不知分寸了。
若非李谢两家在朝中稳如泰山、屹立不倒,中宫皇后怕早就换了姓。
钟鸣郁人如其名,真的快郁闷死了。
他今天就不该跟着来,还想着比起跟主子们周旋,跟同为太监的黄维仁说两句总归舒服些,且不过挑一小马驹罢了,便是闹出抢马的事儿,陛下也总不会为了这点无伤大雅的摩擦罚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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