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身上而已啊!为什么会有人死去!为什么……”
温宁小家碧玉的脸上布满了泪滴,心里对大美死亡的悔恨给了她力量,第一次抬起眼直视佛堂下的老妪,可仅仅一眼,那股勇气变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
本来就长相恐怖的老妪在这样阴森森的环境下显得比鬼还要像鬼,而且温宁老是觉得红纱遮盖下,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这种感觉让她从头顶凉到脚尖儿,在没有抬头看一眼的勇气。
“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想过让她们去死啊……”
温宁伏在膝盖上呜呜哭了起来,老妪则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虔诚的祷告。
“切……”长久的沉默之后,老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给莲台里续满尸油,冷哼一声才说道。
“你不是说她们虽然表面上帮你,资助你,送你衣服穿,可是却在背地里编排你,看不起你,恨不得全学校都知道她们可怜你,施舍你的事情。”
老妪驼着背,颤颤巍巍走向温宁。
“她们这是伪善,理应受到惩罚,你只是在伸张正义,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而已……”
老妪的声音飘忽不定,如同不断跳动的血色烛火一样,皮包骨的手掌亲切的拉起温宁白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安抚受惊的婴儿一般。
“人生而平等,凭什么她们生而富贵,你却要忍受贫穷疾苦?忍受贫穷带来的白眼,侮辱?明明你比她们优秀多了,你只是在拿回你原本的东西而已。你瞧瞧,今天你爸爸不是中彩票了吗,虽然只有一万块,可你家的运势不是在慢慢变好变吗?
乖孩子,乖乖听婆婆的话,你会越来越好哒……”
老妪轻轻揽住温宁的肩膀,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呢喃着。
渐渐地,温宁眸子失去了聚焦,本来害怕到颤抖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就如平常寻求祖母安慰的小女孩一样,缓缓靠在了老妪肩膀上,慢慢重复着老妪的话。
“……这是她们的惩罚……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会越来越好……”
沈亦棠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没有一丝血肉的骷髅头,空洞洞的眼窝里挂着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珠,直愣愣的盯着他,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声。
饶是沈亦棠也被惊吓的心脏停顿了一瞬,虽然不至于惊声尖叫,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恰巧碰倒了纸糊的一具阴力士,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
“谁!”
老妪猛然转头,一把推开昏昏沉沉的温宁,几步走到门外,推倒骷髅,任由他摔成满地白骨,浑浊的老眼谨慎的扫视院子。
该听的都听的差不多了,见被发现了踪迹,沈亦棠也不再隐藏,阿瑶随手撤走了周围的阴气,一人一鬼突兀的出现在老妪面前。
“就是你们打伤了我的雪心,老婆子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到是自己送上门了!”
老妪虽然没有见过沈亦棠和阿瑶,可听昨夜雪心的描述,一眼就认出了他们,凡是伤害过她女儿的,全都不可饶恕!
老妪仰头大笑,漆黑的牙齿分外惹眼,昨夜的红衣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老妪身侧,猩红的舌头挂着涎水,恶狠狠的盯着沈亦棠。
老妪将一瓶血水砸碎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院子里突然阴风四起。
沈亦棠掏出符隶的功夫,地上堆满的纸扎人都已经咿咿呀呀立了起来,齐齐向一人一鬼扑来,纸扎的指掌异常锋利,每一下都想从沈亦棠身上掏下一块儿血肉。
阿瑶青云水袖疯长,每一击都能绞碎四五十个纸扎人,可屋子里的纸扎人就像无穷无尽杀不完一样,远远不断涌出来,而且其中三只阴力士,力大无穷,率领无数纸扎人暂时将阿瑶缠住。
“嘻嘻嘻……”
俗话说,宁愿闻鬼哭,不愿见鬼笑,阴恻恻的女鬼笑声听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沈亦棠已经和雪心打做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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