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地朝着解嶙走去。
可距离并没有多远,天征却有些支撑不住,脚步渐渐虚浮了,在接近解嶙的时候乍然呕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难看了些,他手捂住口鼻,猛然侧头,小心地不让鲜血溅到解嶙的身上,
高大的身躯如千年古树,本该枝繁叶茂,此刻他却给人一种垂垂老矣,像是单凭一口气在吊着的感觉。只剩老,不见繁茂。
风雨将至,老树的枝叶摇摇欲坠。
天征擦干净嘴角的血,薄唇抿成一线,走到解嶙身边,缓缓蹲下身来,他静静凝视着解嶙的睡颜,眸中似乎有情绪在涌动,但他很好地掩藏住了,叫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解嶙的脸色灰败,天征认真地端详许久,忽然伸出手,食指点住解嶙的眉尖,轻轻向下划,一直划到了嘴角。
动作轻缓而温柔,像是在描摹他的模样,烙进脑海里。
解嶙的心口还在渗着血,天征注意到了,轻叹一口气,似乎带着点无可奈何的意味,动作熟稔地想解开解嶙的衣服替他疗伤,但当他的手指缠到解嶙衣襟上的时候,忽像被针刺到了一样,闪电似的缩回了手。
天征似乎有些不自在,他偏头看了看周围,只有静静流淌着的河水和风刮树叶而引起的沙沙声。
随即,他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嘴角垂下来,将手掌覆盖在解嶙的心口上,淡金色的灵力如风般涌动着淌入解嶙的体内。
血暂时止住了,天征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他诱发剑阵,又给解嶙疗伤,这让他体内大部分的灵力已经流失了,导致他有些力不从心。天征隐忍痛苦,低咳几声,跪坐在地上,伸手揽着解嶙的腰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再次缠上了解嶙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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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嶙胸口的伤若是止住血便好了大半,剩下的就是恢复体力和等待护心鳞生长出来,但当他觉得伤口处微微发痒时,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前胸一片凉,身下软软的。但头脑里还是混沌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看见了一个白衣人影在替自己包扎伤口。
那人极认真,不管做什么都十分专注,只不过,是蒙着眼的。
那抹白,就算化成灰了解嶙也能认出来,是他那白眼狼本命剑的人形。
解嶙直觉自己是在做梦,干脆利落地重新闭上双眼,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在他睡过去的一刹那,耳边又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是夜幕低垂,繁星千里。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枯萎的灵脉像是受到滋润过,已经变得畅通,损伤也都被修复了,甚至……他感觉不到自己护心鳞被拔下之后伤口的疼痛。
解嶙骤然想起自己梦中所见的那个给他包扎伤口的白衣人影,心跳加速,不敢置信一样解开自己的衣服,猛然低头,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得非常漂亮用心,只不过因他动作幅度太大,有点艳红的血迹从里面洇了出来。
解嶙怔然,手无力地从衣襟上垂下来,抬眼瞥着远处肮脏陈旧的天征,眼中的光一寸一寸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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