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四溅。
余英打电话联系了沈昕的父母,沈昕的情绪很不稳定,几年前她也是这么歇斯底里,只是要比现在更加偏激疯狂。
沈昕的父母闻讯赶到不语将沈昕送去了医院,余英一同前往。
沈昕当年因为无法接受她哥的离世,精神状态出了很大的问题,她总是将自己封闭在沈境阔去世的阴影里,日复一日,久而久之,都无法正常上学了。后来就被沈父沈母送进了疗养院,在那里疗养了两年。
她上个月才从疗养院出来,两年的治疗并没有让她痊愈。
沈昕被打了镇静剂,在病床上睡下了。
余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到沈父沈母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立刻起身。
“已经睡下了。”沈母轻声道。
余英嗯了一声,开口时嗓子很沙哑:“叔,婶,对不起。”
他的脸色有些沧桑,神态也很疲乏,尽管刻意收敛住了情绪,沈父沈母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沉重的无力感。
两位老人都是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心很软,心怀也开阔。
沈母轻轻抱住余英,手抚着他的背搓了搓:“对不起什么,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是我们该说对不起。”沈父在一旁道,“昕昕她太胡闹了。”
余英立刻摇了摇头。
沈母温声说:“昕昕她年纪小,考虑事情不一定会有那么成熟的思维,希望你理解她。”
余英哽咽着,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都过去了。”沈母的手在余英背上一下一下地抚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欠谁的。”
余英开口道:“我欠他的,我这辈子都欠境阔的。”
沈母手顿了一下,鼻头一酸,缓缓道:“那就下辈子还吧,这辈子好好地过,开心地过。”
余英离开了医院。
工作室的大门上挂了“休息中”的挂牌,屋里混乱不堪,一地的碎片残花,都没有落脚的地。余英回来时已是傍晚,行准和许可可跟新来的两位学徒正在收拾残局。
“怎么样了?”行准拿着扫把走过来。
“没什么大碍,她就是看见我条件反射地情绪波动。”余英扯了扯嘴角,半开玩笑地说:“应该是对我PTSD了。”
余英拍了拍手,吆喝道:“行了别收拾了,你们都回家吧,我喊专门的打扫师傅来收拾。”
“对了,明天你们不用来,这几天休息,正好趁此机会整修一下店面。”余英指着行准,“今天这事儿别让我妈知道。”
行准点了点头。
许可可问:“万一阿姨过来遛弯视察呢?”
余英耸了耸肩:“那就只能实话实说等叶女士开喷了。”
一伙人都回家了,余英站在空无一人的工作室里,沉默地望着地上的残花水迹,伫立良久。
半晌后,他缓缓蹲下,开始捡地上的花瓶碎片。
地板上布满了斑驳脚印,五颜六色的,是踩着花瓣碾出来的印子。
余英看着有些心疼。
捡着捡着,他忽然捏着一片碎玻璃顿住了,视线一点一点变模糊,直至有一股热流从眼角滚了下来。
玻璃碎片从他手中滑落,他颓然地蹭了一下眼角,将脸埋进了掌心里。
他崩溃的时间不很长,几分钟后,脸上又换上了奕奕的神采。
余英联系了专门的清洁公司,雇了几个打扫师傅,来工作室收拾。
师傅们全副武装地拎着打扫工具走进屋,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用带着口音的语调问:“哎呀妈,这是遭贼抢劫了?报没报警啊?”
余英笑了笑:“师傅,您赶紧动手吧,争取天黑前搞定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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