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拿不准要不要增长这个见识,可盛朗难得有机会卖弄,怎么会放弃?他把林知夏拽进了楼上的小旅馆里。
小旅馆的墙壁和门板根本不隔音,光用耳朵听,就知道屋子里那些人没在做正经事。
床艰难地咯吱摇晃,地板仿佛都在颤抖,男人像野兽一样喘息,女人们哀声哭叫……
“听着好像好惨的样子……”林知夏俊秀的小脸皱作一团。
“就得这样!”盛朗一副专业人士的口吻,“如果女人没声音,就说明男人不行。”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爸以前经常说。”盛朗说,“我们家有些客人,我爸背地里会笑他们没用,看着牛高马大的,一会儿就完事了。我爸说,办这个事,时间越久,让女人叫得声音越大,才是真男人!”
林知夏听着门板后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毛骨悚然,就像在小影院里看恐怖片似的。
如果和女朋友钻被窝要被这种魔音入耳,他觉得打光棍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了。
“来,这里!”盛朗指着门板上一个用来安装猫眼的洞,“从这里看。”
然而林知夏的廉耻之心显然比盛朗要多得多,况且他对这事本来也并不特别好奇。
“快呀!”盛朗催促,“还怪有趣的,那男人像抽了风似的,可好玩了!”
林知夏白净的脸上浮着红晕,站着不动。
“真不看?”盛朗热情得很,“看一眼吧。你不看会后悔的……”
然后他的耳朵就被一只枯瘦的手用力地揪住了。
“我看你才要后悔!”外婆阴恻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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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铺里,盛朗跪在地上,被外婆用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抽了一顿。
这小子皮糙肉厚,其实也无所谓,不过还是作出一副深切忏悔地模样来。
至于林知夏,他乖巧地站在旁边,还装模作样地向外婆道歉:“阿婆,我也不对。我应该拦住小朗的。”
瞧瞧人家的孩子多懂事,自己的外孙怎么就是这么个混球?
外婆气得又补了盛朗十来下。
打完了,老人家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孩子一天天长大,很快就能懂人事了。成天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外婆第二天就找林安文商量,能否让盛朗在林家过夜。
“我那儿环境实在不适合孩子长住。小朗和小夏既然玩得好,两人睡一块儿也没什么问题。他跟着小夏,还能看书做功课,总比在我那儿和那些野鸡胡混的好。再过一阵子,游泳队就要开始训练了,这孩子也不会打搅你们太久……”
林安文其实早就不大乐意儿子整天往南区跑了。盛朗这孩子本性不坏,能换个环境,有些改变,也是好事。
于是两个家长一拍即合。外婆硬塞给了林安文一点钱,盛朗当天就拎着个小包走进了林家的门。
林知夏翘着脚坐站在折叠沙发上,一副大当家接见新来拜山头的小弟的架势。
“我先把规矩说在前面。床就这么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你半夜要撒尿,从床尾下去,不许吵醒我。你要是尿床上了……”
“我不尿床!”盛朗怒。
林知夏点了点头,又说:“我家晚上十点准时熄灯,早饭、午饭自己解决,晚饭我来做。你负责洗菜,拖地,洗碗,洗衣服……”
林安文在卧室里咳了两声。
“好吧,至少要负责洗碗和拖地。”林知夏稍微退让,“我做啥你就吃啥。在我家,不接受点菜。”
盛朗瓮声瓮气道:“我不吃芹菜,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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