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哪个不要命的砸老子家的玻璃?给老子滚出来——”
一粒石子应声而来,击中老王的额头,把他打得翻了个白眼,跌在路边的垃圾堆里。
“哗——”看热闹的邻居不厚道地笑成了一片。
林知夏收起了弹弓,从灌木里溜了出来,混进了人群里。
他挠了挠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的好。
孙明珠他们还没来,而盛朗也没有逃出来,不知道那小子是不真的被药晕过去了。
小区保安捏着鼻子把老马从垃圾堆里拖了出来,上下看了两遍,不知道给他拍哪里的好。
事情不对劲,老马一口回绝了保安上楼检查他家窗户的建议,甚至顾不得自己的车,急匆匆回了屋里。
屋内同他离去时一个样,卧室的门依旧紧锁着。
男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椅子上的男孩却不见了。
老马心中猛地一凉。
就这一瞬,后背突然袭来一股大力,老马被一脚踹进卧室里,跌在地板上。
房门被甩上,盛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背后,一脸一脖子都是血,两眼燃着绿火,犹如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夜叉。
少年人狠话不多,如饿狼一样向老马扑了过去,手中的小匕首闪过一道白光,扎进了老马的肩窝里。
老马扯着嗓子,发出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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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给盛朗争取到了数分钟的时间。
老马人一走,盛朗就带着椅子倒在地上,朝着衣服爬,用嘴叼出了藏在皮带里的小匕首——幸好老马扒他衣服的时候没有发现。
匕首把盛朗的舌头和嘴角割破了,他也浑然不觉,用手抓着匕首,割断了绳子。
药效正在逐渐褪去,力量慢慢回到了盛朗的四肢,再加上受辱的愤怒,凝聚成了一股浓烈、不受控制的杀意。
盛朗用小刀的技巧还是他自己发明的。他把小刀夹在指缝里,手握成拳头。
每捶老马一拳,小刀就在这畜生身上扎一个不深不浅的血窟窿。
等到张警官指挥着小区保安把房门撞开时,老马正浑身鲜血地满地打滚,盛朗衣不遮体,脸上都是嘴里流出的血。
饶是张茂明这样半辈子驻守底层社区的片儿警,也都被这一副景象吓了一大跳。
孙明珠和王高才还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血,吓得直往后缩,只有林知夏看得目不转睛。
那个绿眼珠少年骨子里的凶悍完全爆发了出来,不顾一切,就像投身怒海的精卫鸟。
“别打啦,别打啦!”大人们回过神,急忙去劝阻。
盛朗这个时候才扭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林知夏那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
那一瞬,两个少年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盛朗转身,在大人们的惊呼声中挥出了最后一拳,捶中了老马的胯-下。
老马凄惨大叫,晕了过去。
第8章
窗外正落着瓢泼大雨,天地间一团浑沌,直教人想提斧头把天劈一劈。
派出所里灯光明亮,张茂明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写着报告。
他在永安社区派出所工作了快十五年了,从一个一腔热血的愣头青,混成了一个圆滑而又暮气沉沉的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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