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顿时警觉。
“小朋友,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大人?”
这话一落,林安文停了下来。按摩店里其余的客人,连着老板娘刘姐,都朝林知夏望过去。
“哎,不是我!”林知夏忙笑,“是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小孩出了事,对相关的法律很好奇,就找叔叔问一下。”
林安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张茂明趴了回去,“永安这里有些二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小孩子放了假不要乱跑——哎哟,林师傅,您轻点!”
“轻点就掰不正。”林安文说,“老张,你这腰可得多注意点……”
林知夏低头继续搓艾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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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傍晚,盛朗顶着一头热汗,从修车厂返回盛家的小旅馆。
饭馆堂子里依旧空得连偷油的耗子都看不到,厨房里冷锅冷灶,盛广全似乎也没有开张的打算。
“你外婆下午过来了一趟。”盛广全正在后门口抽烟纳凉,“她拿了点东西给你,我放在冰柜里了。”
盛广全为了省电,冰柜的档位一直开得最低,开门扑面而来的那一丝凉气就像将死之人吐出来的那口气。
几个苹果和一瓶鲜牛奶搁在冰柜里。
这都是老人家经常会给自己拿来的东西。尤其是牛奶。盛广全可不会买给儿子,也只有外婆经常买给外孙喝。
盛朗拎着水果和牛奶回到了天台上的棚子里。
天气已闷了两天,一场盛夏的暴雨就像一架起落架出了问题的飞机,迟迟无法降落。
盛朗背靠着门,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皮带下藏着的那把手指粗细的小尖刀。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了有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这少年有着野生动物一般的直觉,他知道盛广全肯定同意把自己卖给老马了。
而老马到底什么时候出手,那就像这一场雨,已听到了雷声,却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来。
盛朗喝完了牛奶,洗干净了瓶子,起身去收着晾晒在天台上的被单。
邻居家飘着阵阵饭菜香,勾得盛朗的肚子直打鼓。
盛广全不包晚饭后,盛朗其实就没再吃过晚饭。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能吃一条整牛的年纪,连续饿了好几天肚子,都有点头昏眼花了。
盛朗把收好被单丢在筐子里,身子打了一个晃。
头越来越晕,一股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日头还没落下地平线,他却已困得睁不开眼了。
盛朗扶着墙,慢慢地走回小棚子里,脚一软,朝着床垫倒了下去。
第7章
林知夏正忙着他一天里最大的一单生意:帮网吧里的人买晚饭。
车前筐和后座两边,一共三个筐子,足足装了二十来份盒饭,每一份都能赚到五毛钱。
林知夏蹬着沉重的单车,熟练地避开路上的坑,在夕阳下愉快地飞驰着。
路过盛朗家所在的那条小街口的时候,林知夏下意识地朝里面瞟了一眼。
盛朗家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一个人正被背上车。
盛朗这小子实在太好辨认了,瘦长得不像样的手脚,一头乱毛,雪白的脸。只是一贯生龙活虎的他,此刻好像昏迷着。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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