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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明棠并不作答,随手拿了另一张空白宣纸,酣畅淋漓地写下刚才的字。

他将两份笔迹拿在手中,问:“有何区别?”

奴牙抬了头,在微弱的烛光中辨认着,“一幅被墨迹晕染了,一幅字迹端秀完好。”

上官明棠笑着问:“你倾向哪个?”

“奴牙自然是喜欢完好的那副。”

上官明棠浅浅一笑,在写好的那幅字的最后一笔上点了一笔,又问了相同的问题。

奴牙有些不解,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公子,现在这两幅字都已坏了。”

上官明棠起身,单薄的身影恰好遮住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本就昏暗的房间内投下一片晦暗。

“是啊,都坏了,一个先开始就坏了,一个人为的。”上官明棠微叹,说:“两者已然没有了区别,就像那个人,大家本就知道他风流不羁,纨绔放荡,那我再多添一笔又何妨,让众人都知晓一番,荀北的功自然也就从有化无了。”

奴牙似懂非懂的点了头,抬头却见那张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鸷。

上官明棠看向她,眸光微变:“你就这样过来,可知道危险?”

奴牙说:“凤泠姐姐替奴牙安排妥当了,她说公子向来温善,定会满足奴牙此愿。”

上官明棠微笑,“是不该难为你们,若不是你们的出现,我到如今都还没想好计策。”

奴牙说:“谢公子成全。”

“谢字说得太早,她既然帮你逃出了丞相府,恐怕也有让你跟随我出门的法子。”

“奴牙明白。”

上官明棠着了外袍,从枕边掏了一块嵌着淮南王字样的牌子出来,说:“如今可要派上用场了。”

……

牢狱里,昏黑一片,即便掌了灯,也看不清牢房内的东西,只觉得凄惨孤冷。

上官明棠拿了淮南王府的牌子,阻拦的狱卒见了二话没说就给两人让了路。

“想必你们有些私话要讲,我在外面稍待片刻。”

奴牙点了头,说:“谢谢公子。”

香怜听到声音,便从角落踱了过来,双手紧攥着牢门,抻着头瞧着。

“姐姐……我来迟了。”

香怜看向面前早已满脸泪痕的奴牙,说:“妹妹,不晚,生前还可以与你相认我也算是无憾了。”

“是我来迟了,才让姐姐受了苦。”奴牙啜泣道。

“何苦,能见到你,姐姐就不苦了,我没想到你我姐妹还能再相认,那天玉春楼的相遇,我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若不然,我早就下山来寻你了。”

香怜说:“没事了,我们见到面了。”

“可……是我连累了姐姐,若不是我……你就不会………”

“别说这种话,都是我自愿的,虽然我不知为何你要跟随着那个人,但既然你有你的选择,身为姐姐的我自然要支持你,能帮你我很高兴。”

奴牙说:“姐姐,我不知道你依靠的那个人给过你什么承诺,但我知道,只有真正死过一次的人才能明白我们的处境,那种痛苦,不是切身感受过的人,不会明白,更不会将心比心。我相信公子,所以也请你相信他。”

“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你要我做我便做了。”香怜抬手抹净她泪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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