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埋头继续画:“我能有什么风格,婚房还是自己设计的好,没有人比你更懂自己的需求,嗯?”
他们这一行的,都是甲方要什么风格,他们照着设计就完了,除非等以后混出名了,不然是没有什么自主选择权的。
方洽思索着道:“也不是,以前画图吧,都只追求设计感和好看,但家是住人的地方,我还是想弄的温馨一些。”
李思傲闻言看了她一眼,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收回了视线。
文员小妹进去帮着新来的刘经理收拾办公桌,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抽了两张纸巾嫌弃的擦手,有男同事不禁问道:“哎,你这是怎么了,让那老东西揩油了?”
文员小妹见办公室门关着,没好气的道:“什么揩油,他不就是个部门经理嘛,摆什么谱,进去又是让我收拾这个,又是让我收拾那个,搬东西弄了一手灰,还说让我以后每天早上给他泡一杯咖啡,真拿我当他私人秘书了。”
众人先是啧了一声,又安慰道:“知足吧,幸亏没让你去他办公室打扫卫生,那更呛,连保洁的活儿都包了,做两份工作,拿一份的钱。”
文员小妹翻了个白眼:“大不了我辞职,领导怎么了,领导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顾经理在的时候,办公室卫生他都是自己打扫的,也没见让我去收拾啊。”
江絮在一旁听见,心想顾轻舟还挺勤快,不过这个新来的看着就不是善茬,八成得搅风弄雨一阵。
新官上任三把火,刘康明这个人实力不怎么样,却深谙官场之道,打定主意要树立树立威信,隔上几分钟就得从办公室出来巡视一圈,然后装腔作势的说几句话,方洽都懒得搭理,直接带上耳机听歌,然后用长发遮住耳朵。
刘康明注意到了角落里摆着的芭蕉叶:“这盆芭蕉叶都蔫了,摆在这儿多难看,顾客看见怎么想,一会儿来个人搬下去丢了,换盆别的。”
江絮心想大冬天的能不蔫吗,开春不就绿回来了,到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希望顾轻舟赶紧回来,他一想到要在这种领导手底下讨生活,跳槽的心都有了。
顾家这边的情况也说不上乐观,甚至称得上一团糟,毕竟什么事跟钱牵扯在一起就说不清了,顾轻舟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都没来得及回老宅,就直接风尘仆仆的赶去了医院。
彼时顾老爷子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这几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眼见着是不行了,无论旁支嫡系,认识或不认识的亲戚都虎视眈眈盯着遗产想分一杯羹,原本还算宽敞的高级病房挤满了人,一下子就显得逼仄起来。
医院长廊寂静,地板折射着顶上亮堂的白炽灯,映出一片冰凉的苍白,只能隐约听见脚步声回响,司机带领着顾轻舟走到病房前,然后停住了脚步:“小顾总,里面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律师也在,我不方便进去,夫人正等着你呢。”
顾轻舟闻言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一秒才推门进去,霎时间里面的十几双眼睛都齐齐看了过来,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交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背后都充满算计打量。
顾母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擦眼泪,见顾轻舟到来,下意识唰的站起了身,面上表情如释重负。
顾庭是原配的儿子,大顾轻舟五岁,早就成家,连孩子都有了,却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见状意有所指的道:“轻舟,你来的可真够早的,爸刚才醒了一次,还问你呢。”
顾母攥住顾轻舟的手腕,不动声色推开人群,将他拉到了床边最显眼的位置,务求老爷子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他,听见顾庭的话,她一面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一面道:“你弟弟一听见消息,立刻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了,看看他都瘦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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