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凌双也在,你现在说出来也无妨。”
沈倾看了眼书案上打开一半的卷轴,伸手将它完全推开,上面朱笔勾圈起来的地方一目了然。
燕云峤避开视线不去看,道,“没有兵,什么也干不了。天灾战事死了那么多人,当务之急是休养生息,想打也是有心无力,关起来的人,不要放出来就好了。”
“你不想要兵?”沈倾疑惑,“那是燕门的亲兵。”
“只要你不给,皇上就没办法。”
燕云峤道,“谁说的一定要带兵回朝?现在这些人是死是活皇上都不知道,先生想提的条件,跟这些兵相比,并不过分。既然能提出来,皇上还等着我来周旋听命,肯定也没把握硬闯。但是空口无凭,你说你有燕门的兵在押,他也不一定尽信,只会一拖再拖,伺机而动,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来。打仗花了不少钱,现在对燎南来说,食物和药材也都是消耗,对天召守在淮州的将士来说,粮草和运送的路途,也是损耗。”
这些事情沈倾都能想到,季凌双也不意外,只等着他继续下去。
须臾,燕云峤看向沈倾,“这次就放我一个人回去。我去跟皇上讲,我燕门的亲兵在这里,燎南的君主肯放人,只是不能一次放出来。要求淮州撤兵,分别运送战俘,从不同的边境线送回去,前后间隔上半个月。几百年都没人这么做过,但不代表你不可以,你大笔一挥,玉玺一盖,加上去不就成了。”
季凌双首先发疑,“你凭什么认为天召的皇上就肯在条例上签字。”
“他签了字,先生这边再放人,我来做保。”
燕云峤笃定道,“我们燕门的忠心值这个价。”
“不可。”
这时沈倾才出言,“你这是里通外国,是违了大禁的。先不说你能不能说服萧璃,大将军作为战俘,能独自平安的回去,还要跟萧璃谈燎南给出的条件,就这一点,已经可以连坐九族了。”
“我现在已经通了,该说的已经说了,先生就算不同意,也来不及了。”
燕云峤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宁王也听到了,罪已经犯了。他要治我的罪,牵连不到我爹,我爹还在淮州给他守着边境。”
沈倾在天召数年,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天召的朝中,资历实力最强的只有燕家,一枝独秀,后来的中南大军,也是燕家的旁支分出去领了兵炼出来的。剩下的人,不强不弱的,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只是为将者,本身就忌讳功高过主,天召跟燎南的一脉相承不同,皇位更迭,少不了一场明争暗斗。
萧璃一直是个无功无过的皇帝,燕家从镇国大将军,到燕平封定国,再到燕云峤这一辈,登基以来歌舞升平的好日子是结束了,特地加封了远安大将军,这次却也打了一回败仗,现在说出去一万燕门亲兵在手上,更是个烫手山芋。
万一借此拔掉了燕家的根基,分散燕门将士,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都是内政,而直接影响到的就是......
“那是你如今在天召为萧璃效力的爹。今时不同往日,你再回大旗,以这样的身份。”
沈倾淡淡的道,“你可能会死。”
“我一没有欺君,燕门一万将士确实都在你燎南,二没有叛国,没带着这些人入你燎南的军营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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