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像是还魔怔着,就想让少爷别那么折腾自己了。”
“我好的很!”燕云峤生生道。
随即拉着柳杏从床榻间坐起来,然后又扶了一把,让她站起来,叹道,“我好的很,你就别折腾我了。我就想躺一会儿,你下去吧。”
柳杏低低唤了一声,“少爷。”
燕云峤扶额,实在是不愿多言,“去吧。”
什么叫折腾自己?
刚刚太医那番话,父亲,母亲,都听到了,就连关心而至的沈倾——他的先生,也听到了。
“盛夏将至,中暑了,问题不大。只是还没热到这种日子,身体如此易感燥热,许是燕少爷正当年轻气盛,频频压抑也不是良方,适当疏解对身体有好处的。”
点到为止,现在连个府里的小丫鬟也知道了。
少爷需要疏解。
于是就有姑娘送到他的枕边,他的怀里。
可是他的胸口留着那股绵软的甜,发着热,暖烘烘的,把胸腔外的肋骨都温热了。
牵动着下半身的感官,那绵软又变为可耻的羞辱。
他知道自己不该,午夜梦醒他都能克制住从荒诞的梦里醒过来,然后拍拍自己,再用冷水洗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现在清醒着,却抵不过那阵颤抖的酥麻,从身体的小腹一路点着了胸腔,双手。
脑海忽近忽远的笑颜远比身体的快意还要来的强烈。
有着几分挪揄,调侃,一点点的傲气,镇定自若的、懒散的、轻巧的、温情的······最后都成了难言的暧昧幻影。
汗水打湿了鬓角,呼吸急促,将嘴里尝到的那股无味的热烫反复咀嚼。
又或者应该是这心头的邪念才让他中暑发热的身体变得敏感脆弱,自甘堕落的掉进去。
掉进盛夏未到的清梦。
······
他的房间沈倾很少来,因为他总是自己先早早的去了西院教书房里等着沈倾。
他的书房沈倾也没来过几次,除了来找几本要给他讲解的,市面上买不到了的古书。
燕云峤难堪的洗净了手,擦的干干爽爽,这才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拉出来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大箱子,打开来里面却码放的十分整齐。最底下的压着的纸张已经有一点的发黄,因为那上面还有他最初习字打瞌睡流下来的涎水。
他将昨天夜里默写的最工整的诗篇妥善放进去。
说来也奇怪,他小时候目不识丁,别人但凡是跟他文绉绉的说点什么,他大多时候都是听不懂,全靠猜的,顶多听明白一两个字。
可是沈倾若是跟他讲上什么话,即使是长长的一句诗篇,他也能记得清楚,一个字不差。
唯一两三次才听明白的,就是他们初见时那句“倾国倾城”了。
之后沈倾给他讲什么,他就记下来什么,再长再晦涩的古文,他也能背出来,还默写出来最工整的一幅。
“小少爷都中暑了还如此勤勉。”
燕云峤循声回过头,刚刚还用下流心思臆想过的人就一脸明媚笑意撑在他的窗口上,轻轻倒吸了口气,用力瞥过脸。
“先生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小少爷。”
沈倾也不进来,就抬起手肘支在窗框上看他,“怎么样?好点没有,烧退了吗?”
“好了。”燕云峤垂下眼。
猛然想起来身侧的箱子还没合上,便沉着气站在那不再动了,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走?”
“真无情。”
沈倾微微歪着头看他,逆着光,神情不明,“我好心来看望,还没坐下来,就被少爷赶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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