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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面。

我不知道现在学校的窗户都是什么玻璃,总之那会儿我们学校的玻璃窗石头都能砸碎,更别说是卯足了劲儿踢过来的足球。

我下意识去护叶怀秋,把毫无防备的他搂过来,用胳膊挡了一下足球,用自己挡住了玻璃渣。

别的都还好,就是小手臂被一片玻璃给扎了,伤口挺深的,还缝了针。

在医院的时候,叶怀秋一直哭丧着脸站在我身边,他一言不发,但看着比我还难受。

我缝针的时候没让他看,太血腥了,那场面不适合他,就让他出去了,等我处理好伤口跟着我妈一起出去,叶怀秋已经哭完了,眼睛通红,但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过来问我:“疼吗?”

我真觉得还行,我这人大概天生的痛觉神经不灵敏,但他不信,他觉得肯定特别疼。

后来那伤口就留了疤,叶怀秋总是说:“太丑了。”

他总是嘀咕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把疤痕去掉。

再后来,疤痕还没消,我们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他已经走了。

再再后来,我一直希望这疤就这么留着,竟然把它当成了叶怀秋送给我的永恒的礼物。

但事实证明,这世界上真没什么是永恒的,十几年了,我从来没用过什么祛疤产品,甚至巴不得它千万不要消失,然而,随着时间的变化,它也在逐渐变浅。

不过好在它消失前,我又遇见了叶怀秋。

“还在。”我把烟递到嘴边,叼住,然后撸起袖子给他看。

他盯着那个疤痕看了好一会儿,问我:“现在不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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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8 11:35 a.m.

05

要说这世界上什么最神奇,那还得数时间。

时间能让深刻的更深刻,也能让深刻的变轻浅。

我的这道疤轻了浅了,我对叶怀秋的记忆却刻在掌纹里了。

“不疼,”我说,“其实一直都不怎么疼。”

叶怀秋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简单的应付。

“那会儿我是不是都没跟你说句谢谢?”叶怀秋抽了口烟,吐完了烟雾之后才转过来看我。

“说过吧?”

“好像是没有。”他看着我,但好像透过我在看十几年前的那段记忆,目光落在我身上,但好像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我们怎么跑都到不了。

其实道不道谢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那些玻璃渣丝毫没伤到叶怀秋。

那么好看的一人,被划破了哪儿都可惜。

当时觉得他好看,现在依旧觉得他好看,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那种好看。

有些男生用“帅”来形容是没那么准确的,得用“好看”,是让人可以忽略了性别界限去欣赏的一种美,线条柔和却不阴柔,连声音语气和眼神都是这样,只觉得舒服,想多看几眼。

叶怀秋一直都很白,我记得当时到了夏天,我们上体育课,大家都嚷嚷着晒黑了,唯独他,晒得那平时白净的脸开始泛红,像漂亮姑娘打了腮红。

队伍解散,自由活动,我把自己的棒球帽扣在他头上,他戴着我的帽子,站在树荫下看着我打篮球。

叶怀秋一丁点儿运动细胞都没有,我尝试过在课间教他用手指头转球,这是他唯一学会的“体育项目”。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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