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沈淮之问。
江珩垂下眼皮，不再去看沈淮之的神色，像是叙述事实一般，语气平缓：“家里的书房。”
萦绕在脑海里整整一天一夜的东西，江珩说出来的时候，说的却依然还是很乱。
明明之前就梳理过，可到了真正说出口的时候，江珩才明白，自己根本没办法平静地去对待、处理这件事情。
原本坐在他身边，安静听他说着的人，在把他翻译出来的那一份实验报告看完之后，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珩才意识到，身边的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镇定。
沈淮之甚至也在手抖。
也是这个时候，江珩才意识到，哪怕是个Alpha，沈淮之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Alpha，哪怕平时表现的再过成熟，也不过是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男生。
他产生了一点点儿后悔的意思，虽然人们常说，患难与共，虽然吧这个词不太符合现在这个语境，但是也差不多意思，但他这样就轻轻松松把沈淮之扯进这件事情来，是真的太过自私了点。
他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追查这件事，毕竟，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江珩张了张嘴，垂下眼，掩去眼底的懊恼，刚想说点儿什么，沈淮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你问过你妈妈了吗？”沈淮之想说，也许这是个误会。
饶是他，也不太能接受，亲生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进行实验这种事情，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这都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这份实验数据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江珩也许不是很懂这些数据代表着什么，沈淮之却懂。
他问完，江珩很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他说完，有点儿自嘲般地笑了笑：“我不敢。”
他声音很低，明明是在自嘲，却又像是多了点儿害怕的情绪。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沈淮之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握住。
很难想象，江珩在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江珩那样一个忍不住脾气的人，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在谢桉面前当面质问对方，甚至一直沉默到现在。
沈淮之想说，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也许只是记录他身体状况是否良好。
但是想了想，他又把这些话吞了进去。
哄骗小孩子的话，已经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了。
他沉默了片刻，“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去做。”
他明白江珩给自己看这些东西的想法，明明江珩已经完完全全地信赖着自己，沈淮之却半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需要这种情况下的信赖。
他不想他的江珩，经历这种事情。
他的江珩，应该是高高兴兴地当他自己想要的模样，顺顺利利地长大。
最好是一辈子的无忧无虑。
江珩没料到，沈淮之会突然这么说，他其实很怕沈淮之会说，让他不要再多考虑，这件事他会去处理这种话。
可现在他才明白，沈淮之是真的理解自己。
知道他想要一份港湾，却不需要有替他划桨的人。
江珩轻声道：“好。”
“但是，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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