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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回忆起阴影般的一幕,江画飞快做出了决定。

他转向赵夜白:“赵夜白,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聊聊。”

赵夜白不放心,在他眼里, 越歌就是个没有心的冷血混蛋, 自始至终都在玩弄江画感情罢了, 现在越歌装不下去了, 让这两个人独处的话, 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在江画没了利用价值后,他不觉得越歌还会保留那份耐心,但刚才发生的事又让他心生疑窦。

江画看不出来,他却感受得到那占有欲十足的举动。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赵夜白眼眸忽明忽暗, 在江画无声露出拜托的眼神后, 嘴唇动了动,终是火大地转身走了。

他不想管了,江画这没良心的, 根本就不领情。

傻成这样,活该被骗的团团转!

走出五十米,赵夜白插在口袋中的手一点一点攥成了拳头, 脑海里久久萦绕着越歌方才似笑非笑的表情。

刚经历过一场演出,广场许多人的视线仍在他身上徘徊,赵夜白知道自己应该忍着,起码忍出这片闹市再发作。

但在路过一颗差不多的杨树时,他终究没忍住,泄愤似的狠狠踢了一脚,枝丫上的积雪簌簌落了一地,四周传来或惊或吓的抽气声。

这股怒火不是来自江画,而是来自自己。

赵夜白撑着树干,鼻间呼出阵阵白色的水汽,树干上的拳头再一次攥紧。

艹,只是把钥匙而已!

他打过那么多场架,又不是从没受过伤,就算真是把刀,用手臂挡一下就是了。

他怎么就松手了呢。

......

这个问题的答案越歌非常清楚。

人在突然面对无法判断的危险时,大脑也会进入混乱状态,这时候,身体就会像膝跳反射那样,本能的选择保护自己。

这只是身体的选择,不一定是赵夜白的选择。

当然,如果他真明晃晃拿着把刀,越歌也不认为赵夜白会舍己为人。

不过对于这种有人擦屁股的富家公子哥,他一向懒得招惹,后续处理起来太麻烦,所以一把钥匙就够了。

碍事的人走了,越歌扫过围观偷拍的路人,用没在商量的语气对江画说:“去我家。”

江画刚要点头,中途才想起现在不是以前,越歌是个危险份子,眼不眨就能让人下巴脱臼那种。

他点头的动作僵在半路,越歌看出他的想法,自嘲似的笑了声。

“你在想什么?”

江画不想承认自己害怕,死要面子:“去你家就去你家!”

反正是司机送他们去,越歌如果不傻的话,肯定不会在这时候对他下手的。

还有一半原因,潜意识里,江画总是有种他不会伤害自己的盲目感觉。

毕竟除了偶尔咬破他的嘴唇,越歌从没有伤害他的前科,几天以来搭建好的防备意识在遇见本人之后,终是被称作习惯的东西打败了。

他们离开嗨街时将近七点。

从嗨街到阳明区又用了半个小时,一路上,车子后座的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江画本来想说的,但顾忌到司机还在,说得太多担心司机会告诉江父江母,而越歌则全程眉头紧锁,头偏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机也很紧张,后排活脱脱就是一副分手前的冷战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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