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我们站在餐厅外,隔着玻璃墙,看里面那个倔强的老头子的身影。
他看到我们,先是露出愤怒的神情——大概是对我的。紧接着是一瞬的茫然。
我捉着周念鱼的手跟他挥了挥,周念鱼很听话地大喊,“再见!”
“他是谁啊?”
“一个老爷爷。”
“他是你的爷爷吗?”
“不是。”
“哦,那我们为什么要理他?”
“你刚刚不是说要献爱心吗?”
“给不认识的老爷爷挥手就是献爱心吗?”
“差不多。”
于是一路上,他都像个雨刷器一样,竭力地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挥手。
过了一会儿,他扯一扯我的袖子,小声说,“献爱心好累,我不要献爱心了。”
“挺好。”我说,“反正我就不是个有爱心的人。”
快到回家的一个街口,遇到一个卖气球的小贩走过,这个时候正是饭点,人也不多,他生意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我看周念鱼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就给他买了一只蓝色的气球。
气球里充了氢气,飘飘悠悠地悬浮在半空,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就像是一朵独属于他的云。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突然有些发晕。
如果可以,我也想到天上去。
片刻的晕眩后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往后退了退。
突然听到周念鱼大声地喊,“爸爸!”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到马路对面的栏杆外,一个气喘吁吁正赶来的的周沿江。
我试着勾起嘴角,对他做出一个轻松的笑,“喂,腿还没好利索呢,到处乱跑什么?”
他气急败坏回我一句,“你又乱跑什么?”
漂浮的蓝色气球随着微风轻轻地扫过我的头顶,我躲了一下,笑着说,“带儿子出来玩啊。”
他愣住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凝噎在喉口。
好半天才说一句,“……?又不是你生的。”
是啊,既没生又没养,算什么我的孩子。
我摸了一摸周念鱼的头,看红绿灯已经跳到了绿灯的位置,在他后颈轻轻地推了一把,“过去,去找你爸爸。”
他懵懂地看我一眼,下意识地往那边去。
然后在马路中间停了下来,回过头,问我,“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你得一个人往前走啊。”
“但、但是……?”他犹犹豫豫地又往回走,向我跑过来,“……?但是我想……?”
他的话戛然而止。
真奇怪,绿灯明明还没有变红,为什么我会听到汽车轮胎急刹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声音?真奇怪,为什么上一秒我还在路边微笑,下一秒却已经冲到了马路中央?
真奇怪……?啊,红色的血覆盖在视网膜上,我知道了,是红灯。
红灯在此时亮起来了。
我听到一阵混乱的声音像是潮水覆盖过我的耳朵又顷刻间全部退去。
我听到我儿子在哭。
真不好意思啊,小崽子,不该让你看到这种画面的,可是我实在是脑子有点晕,保护了你,就很难再顾忌到自己。
眼皮上是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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