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太意外,夏天那个坏丫头,最喜欢和我对着干,删除后再复原洗出来,也像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
只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周沿江这里?他还拿了个相框把它装起来,放在他日常办公要用的书桌上?
我们两个的照片可有一大堆,小时候每年爸妈都会带我们去照相,厚厚一个照相本全是我们的合照。
何必选这一张?
手指划过玻璃隔板,那个夏天的热浪似乎再一次袭来,让我记起了灼热的阳光和空气中漂浮的躁动不安,以及我那像是笼中困兽一样不甘的心情。
那个时候就该知道了吧?知道自己不太正常、知道自己心里揣了一个多可怕的秘密。
只是这个秘密太可怕,可怕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侧面看照片有一些鼓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我打开相框后盖,从照片和背架之间掉落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片。
是被折过的。有些熟悉的纸张颜色。
捡起来展开,是那篇被我妈撕碎的日记,上面我飞扬的字迹有些受了潮,懒散地洇开。
周沿江把它捡起来,仔细地拼合了每一块残片,用了剪成细条的透明胶带,从后面粘连在裂口的位置,这样不仔细看的话,就好像它从来都是完好无损的一样。
我简直要笑出声,手指拂过有些卷皱的边角,有些忍不住地发抖。
他知道,不是从我妈的辱骂和警告里,而是从这封我本来不打算给出的情书一样的日记里。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我的心。
翻过日记的背面,上面是周沿江朴茂工稳的字迹。
他在上面写,重点不够突出、中心不够明确,立意不够鲜明。
我笑出声,他以为他是语文老师吗?但的确,我写得前言不搭后语,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暧昧不清,是有些不明确。
可是我又不是小学生!我也不是写给语文老师看的,他至于吗。
目光下移,几个墨点,似乎是落笔之后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又拿起了笔。最后几个字零散地落在末尾的位置。
他写,哥哥在努力地往你这边来。
这是他给我的回答。
那封三千字的日记最后这样写:
「周沿江,我不知道全世界是不是只有我那么奇怪,我也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正常的,但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不管是哪一种爱,它至少是叫做吧?那既然是爱,它又怎么会是可怕的东西呢?但是如果它不可怕,我又为什么不敢宣之于口、只敢把它藏在纸上呢?这是关于我心情的日记,但也是我写给你的、永不会被寄出的情书。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假如你看到这段文字,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不会寄出。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些讨人厌的哥哥,你关注的重点总是偏离主旨让我羞愤不已。但是既然问了,那么我就回答你: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勇气。你可能又要调侃我,你这样的小孩还不够有勇气吗?我仔细想一想,勇气是有的,当然有勇气,不然怎么敢爱上你?只是这份勇气总归是有些欠缺,我爱上你了,但不敢让你知道,我不敢说出口,我怕被嘲笑,我的爱意被嘲笑了的话,我是受不了的,我是很胆小又脆弱的的,毕竟我只有十五岁。你不要笑,你十五岁的时候不一定比我厉害多少!但是,我会悄悄地往你那边去,周沿江,你不要怪我逾矩,你知道,我行动力一向很强,只是这样偷偷摸摸地靠近你,已经是为现实所逼迫而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我只是希望,我靠近你的时候,你不要躲。我现在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是什么,但我想,你也很爱我对不对,不然我怎么会爱上你呢?就当我是痴心妄想,我能不能妄想一下你也和怀有相同的心情呢?假如你也有那么一点对我的爱意、就算只是一点出于兄弟情分而生的怜惜,那么也请你不要躲开我,你可以不向我靠近,但是请不要远离我好吗?我知道这是很难的,但是请你不要躲开我,请你允许我,好吗?」
我那个时候十五岁,谈过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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