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夜里八九点的时候,昙花,应该是快要开了。
“喻舟……?”背对着我,传来周沿江有些疲惫的声音,“赏花就赏花,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把脸颊贴在他赤裸的背上,感受他身体的温度。
我说,“因为我就要这样赏花呀。”
我肆无忌惮地向他展示我肮脏的内心,“……?我要把你按在地上,分开你的腿,边欣赏昙花是如何一瓣一瓣绽开的。”
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地咬住他的脖子,用犬齿叼起一层皮肉,狠狠地咬了,舌尖尝到血的味道。
周沿发出“嘶”的一声低鸣。
在水下,我的膝盖顶进他两腿间,水流温柔地做了帮凶,驱散他两腿间的温度。
最后我有些着迷地亲吻他的后颈。
“周沿江,你就是我的昙花。”
我要用最污秽的方式让你完全地绽放开来,我要剖开你的身体,看看你的心,看看你是不是也会在短暂的盛放后凋零。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哪怕没有人记得,但我知道,你不会忘记。
周沿江,就这一次,做我月光下的维纳斯,做我盛放的昙花,做我这片土地在干涸之前唯一渴望的江河。
就这一次。
十七岁,一个昙花盛放的月夜里,我生命中的最后一片拼图终于嵌合进我的身体。
燥热被夜风吹散,最后留在我记忆里的是周沿江趴在岸边的赤裸的上半身和他身侧掉落一地的白色花瓣。
花瓣还未来得及沾染泥土,依旧是无暇的白。
他把那些花瓣抓在手里,抓得很紧,就好像从他手里长出了月光、开出了繁花,最后又在他手中凋零。
算美好吗?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天的月色很美,昙花也美。
水波没能缓解干涩,最后带出几缕白灼混杂着血丝。
周沿江脱力地俯趴在池边,安静无声。
我有些庆幸给他吃了药,不然我实在是很难制服他,也实在是很难面对一个清醒的他。
我从池子里爬出来,坐到岸边,月光清冷,夜风吹干我皮肤上的水痕,我想要痛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一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卑劣的、无耻的、肮脏不堪又不知悔改的人。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我还是觉得茫然不知所措。
我终于还是失去了我的全部。
我躲进山里,等到周沿江离开后我又下了山。
我惶惶不安,在街上游荡,然后有一天,我忍不住跑回家,想看一看周沿江。
说来也奇怪,我并不清楚我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态去的。
我甚至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他,但稀里糊涂地,脚像是长了脑袋,自作主张地替我走回了家。
当然不是回我妈和刘叔的家。
十岁之前住的房子已经被刘叔卖掉了,奶奶去世后把她的房子留给了我们,户主写了周沿江的名字。对于能和周沿江一起呆在一个户口簿上这件事我感到很满意。
我妈偶尔来看我们,批评一下两个男人简陋粗糙的生活环境——其实我觉得周沿江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他毕竟要上学,一个月回来一两次,实在是很难兼顾到我。
我更努力,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疯玩,把家当作最后的净土。
但即便如此,我妈还是有一百一千个说辞——比如乱扔在沙发上的衣服、空瓶后兑了好几次水的沐浴露还有吃泡面时被留下堆成小山的调料包。
我觉得我妈不该当会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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