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问,“周沿江,你给孩子起的什么破名字啊?知不知道他上学后会被人起外号的?”
“算命算出来的,他命里犯水祸,名字里有鱼可以化险为夷,过上如鱼得水的日子。”
他一副老神棍的样子。
姓周的的人大概都迷信。
我小时候名字也算过,那个瞎子说我们家只能有一个人姓周,不然会有一个孩子折掉,于是我还在我妈肚子里时候就跟了我妈的姓。
那个瞎子还说,两兄弟要互相成就、守望相助,哥哥是万里大江,弟弟就要借水行舟,因此我的名字里又有了一个舟。
全他妈是放屁。
我懒洋洋看向舔嘴唇的小崽子,道,“你还信这些啊?”
周沿江低着头,嗯了一声。
小崽子喝完果汁,软软地叫我,“小鱼~”
我一阵恶寒,质问周沿江,“周沿江你儿子把我辈份都喊没了你管不管?”
周沿江抽了纸巾给小崽子擦嘴,说,“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瞥我一眼,“你自己还不是没大没小的?”
我真是没话讲了,行,叫小鱼就叫小鱼吧,反正过几天我这个月工资一结我就走,管他妈的小崽子还是周沿江,统统都给我滚蛋!
我摸出口袋里经理给的小纸片,想了想又塞回去。
周沿江看到了,问,“什么东西?”
我把纸片贴在唇上,瓮声瓮气地说话,“客人的联系方式。”
小崽子听到了,问,“有人要来家里做客吗?”
我笑了一下,“不是哦,是我到客人家里去做客。”
周沿江沉默不语地站起来,俯下身,从我兜里把纸片摸出来。
他扫一眼,挑眉,“你要给她打电话?”
“怎么?你要代替我打啊?”我打个哈欠,在沙发上躺下,“也行啊,问问她我要不要带睡衣。”
周沿江把纸片顺手扔垃圾桶了,道,“应该不用,晚上可以跟我一起回来。”
我刚刚软下去的腰又直起来了。
“你说什么?”
而周沿江此时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喂,小谢吗?啊,我是周沿江……?啊,对,找到人选了……?”他瞥我一眼,心情似乎很不错,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露出个笑,“……?是有点不听话,但是我还能对付……?你们先把人控制住,我等会儿送他过来。”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周沿江身边的副驾驶,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又睡着了的小崽子,心情有些复杂。
“你们警察局……?也叫鸭啊?”
周沿江目不斜视,专注地开着车,“工作需要。”
啊,工作需要,多么具有内涵的四个字。
“那你把你儿子带出来干嘛啊,也是工作需要?”
“小孩儿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安全。”
“你把他拴裤腰上就按全了?”
“所里有女同事,可以帮我照看一下。”
我抱着手臂冷笑,“呵,滥用职权。”
他挂了个档,语气没什么起伏,“你当年还不是妈那几个同事看大的。”
我被噎住了,好半天才没什么气场地憋出一句,“还不是你放假都要去打工,没人照顾我才麻烦阿姨们的?”
“发了工资给你买东西的时候就嘴甜叫哥,现在又怪不照顾你?”周沿江冷笑一声,“可以啊,你个小白眼儿狼。”
本白眼儿狼决定眯着眼睡一会,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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