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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千羽怔了怔。

“你以为,我会为了那种理由生气吗?”

太宰治的语气很平淡,他的动作也放得很轻缓,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刚刚把蛋糕拍在森千羽脸上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不是这些原因,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森千羽想不明白。太宰治的内心像是深海,深邃又漆黑,触不到边际。他试图靠近,却总是被浪潮裹挟着卷入更深的海底。

森千羽继续低头思考了很久,直到太宰治将他脸颊上的奶油擦得干干净净。

阳光轻柔地攀上森千羽的肩头,映得他的银发微微闪着亮光。

太宰治停了手,将纸巾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轻叹一口气。

“千羽。”他喊了森千羽的名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为什么,森千羽心里“咯噔”一下。太宰治的问题没由来地让他发慌。

他慢慢抬起头观察太宰治,冰蓝色的眼眸中露出一丝犹疑的神色。阳光同样笼罩着太宰治,这位港口黑手党的预备干部此时此刻正等待着一个答案——回答他那个无厘头的问题的答案。

“咔哒”。

“咔哒”。

房间中的时钟秒针一下下走动,衬得整个屋子安静异常。森千羽甚至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窗外的鸟鸣混成一曲协奏。

半晌,他垂下了眼帘,极轻极轻地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问题,用来回答问题。

太宰治口中吐出两个字——“刚刚”。

这两个字直接敲在森千羽心上,他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如此,刚才他的反应是不及格啊。“应该”生气的人不是太宰治,而是他才对啊。

太宰治从进门开始的一切行为举止简直就是在质问他——“我已经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了,你都还能继续容忍吗?”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那个人可是太宰治啊,是无论站在哪里,都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存在。

是冰冷的黑,也是炙热的白。

森千羽他,在别人的面前都是一名乖巧懂事的少年,但只有在太宰治面前,他是他自己,没有伪装的自己。

太宰治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吗?是一直以来的指引和教导吗?是那天月夜的鼓励和肯定吗?还是说,从出生时双手交握的那一刻起,他就将探寻的目光放在了这名叫做“太宰治”的人身上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啊,毕竟这一点微妙的喜欢萌芽,从太宰治海上遇险,他无意识地喊出太宰治的名字时,就已经明了了吧。

但是,太宰治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啊。

森千羽的手捏紧了袖口。

他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囚徒,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神的宣判。

与其被鲜血淋漓地剥开真相,不如退一步,自行离开。

森千羽轻轻呼出一口气。

“爱因兹贝伦邀请我去时钟塔进修。”他说,“两星期后出发,我已经和首领说过了。”

这句话掺了水分,森鸥外并没有明确答应要放森千羽离开。只是,如果森千羽同意了爱因兹贝伦家的意见,森鸥外也没办法太强硬地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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