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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宰治那天的话却仍旧停留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否定着他的行为:

“——不,你是想活下去的。”

正是因为你想要活下去,你想要追求那片海市蜃楼般的光影,才会感受到痛苦。

这是风间和川想要否认,却又无法否认的事。

他是被人推着走上了追寻意义的道路,但自身也并非对此无动于衷。

他想要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想知道所谓的救赎是否真的存在。

但又在漫长的时间中发现这是永远无法得到答案的事。

——即使努力追寻,也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风间和川觉得这实在是场可笑又荒诞的旅途,因此决意放弃,为一切画上句号。

但太宰治却告诉他这一切并非没有意义。

……而他大概也真是疯了,居然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太宰治的话。

屋外的雨仍旧没有要停的意思,聒噪地噼里啪啦响作一团。

风间和川莫名有些心烦,叹了口气后打算回屋。

他刚转过身,衣领边的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风间君,早安。”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有什么事?”风间和川揉了揉太阳穴,问。

因为失眠,他昨天晚上一夜没睡,这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知道的事。他可不认为对方会闲到特意在这个时候通话,只为了问一声早安。

陀思妥耶夫斯基意有所指:“不,我只是以防万一,想提醒您一下,我们的计划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希望您不要因为无关者的几句空话就改变想法。”

“……”

风间和川沉默了一瞬:“费奥多尔君,监听别人的对话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那只是以防万一的一些小手段,不过我也没想到太宰君对你居然是那种……”说到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措辞。

俄罗斯人最终道,“那种暧昧的态度。”

他丝毫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笑着,“太宰君实在是做了一场优秀的演讲,但归根究底,谁也没法对他所说的话做出保证,而且您所追求的东西也并非是他的那几句空话能够取代的。”

身边的雨声忽然减小了很多。

风间和川转过头,发现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两三只鸟雀停在茂密树叶遮掩下的树枝上,发出低微的鸣叫。

陀思妥耶夫斯基道:“相比之下,摆在另一边的可是能够看到截然不同的新世界的机会——希望您清楚哪一边才是您最该选择的。”

良久,风间和川才笑着轻声重复:“‘哪边才是我最该选择的’吗?”

他摘下通讯器,走到屋外,仰望着雨后一尘不染的天空,叹道:“费奥多尔,你曾经说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但是那是错误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说话,等待着占星术师的下文。

风间和川:“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太宰治才对。”

他和太宰治的关系称不上多么亲密,但太宰治仍旧是最了解他的人。只有对方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困惑:“风间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嗯,我很清楚。”风间和川接着道,“我们会阻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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