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被我噎住,却依旧对林景的功夫耿耿于怀,嘴里嘟囔不停。
我不理原夜,依旧看着林景,他被宿亥军环绕,黑色巨剑挡住了他一半的身子,依稀可见身姿挺拔。
林景对自家人可就松快多了,带着笑意骂道:“跟你们说了没有,不准挑事,是谁管不住自己那张嘴的?”
十多个人自觉站出来,还是有些不服气:“那是他们先过来招惹爷爷们的,我们是...正当防卫....”
林景把巨剑支在地上,点其中一个最是不忿的汉子:“你还有理了?”
他叹了口气又说:“也没说不让你们找官兵切磋,知道什么是切磋吗,非要叫叫嚷嚷弄出动静来,让人都知道咱们这些民兵出身的都是没规矩的地痞流氓?”
那汉子萎了:“咱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
林景举剑指向校场:“列队,把武器背上,你们几个,围着场子蛙跳十圈。给我长长记性。”
那十几个人苦着脸哭天抢地,倒是很听林景的话,也不再说什么,把刀剑背在肩膀上,屈腿下蹲,排着队蛙跳开去,那群官军目瞪狗呆地看着这一行人围绕着校场整齐划一地蛙跳。
本是滑稽的惩罚,可这种惩罚一旦带上理直气壮的峥嵘气势,就显得并不滑稽,而是,让人肃然起敬。
都是当兵的,谁不懂令行禁止的一支队伍训起来有多难?
林景站在一边,叫其他兄弟们拿着十几壶水,等受罚的人软倒在终点上,就笑着扶着一个个软成烂泥的汉子,喂他们喝放了盐的温水。
嘴里犹在骂骂咧咧,却对林景的处置没有什么不满。
多是“老子再也不和那群官军说话了晦气!”
又或是:“盐放的多了吗,这水也太咸了,齁死我了.....”
我瞧着,不自禁开口评价:“林景,是个将才。”
原夜撇着嘴附和:“是啊。”
我手摸着扳指,难得沉肃:“若没有朕,林景应是个将军,千军万马,任他差遣,只跪天地,挥洒自在。”
“商诀,这你就错了,”原夜拍了拍我的肩膀,“林景说了,若没有你,他就该认命了.....多亏了天上皎月的一抹清痕照拂,长在烂泥里的种子才会憧憬外面的世界呢。”
“将才又如何,他最想的,还是陪伴在你身侧。影卫也好,侍人也罢,废尽一身武力也罢。我都已经明白了,你可别钻牛角尖,舍不得将才留林景一个人在这当什么劳什子的将军。”
原夜又不放心地嘱咐我。
“不会”,我摇头笑道:“这极寒之地,少他一个,只是稍显失色罢了,可朕的帐子里,却万万少不了一个林景。”
林景若是烂泥里溺毙的种子,我便拉他出来,固在怀里洗去他周身的尘土;
林景若是横刀策马的将军,我也只能狠心折断他的羽翼,禁锢在旖旎暧昧的宫床帐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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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林景帮忙,官军和民兵的气氛就好了很多,宿城这些泥里滚出来的汉子本也就不讲究吃住,甚至有些专门把自己的帐子让出来给京城来的娇气公子。
官军里有些懒散的人,天天看着宿亥士军出操,每每经过官军时都要爆喝一嗓子挑衅一声,也被激出了血性,照着宿亥军的规格,操着家伙负重训练,是越来越有一支队伍出来的样子了。
不能说彼此间一点龌蹉都没有吧,也至少已是打成了一片,做不成挚友便做损友,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打完了便搂在一起弯弯扭扭行进,立刻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心大的很。
原夜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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