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女施主不必惊慌,我看你印堂发黑,要不要算上一卦?”
穿着脱色假貂皮大衣的胖女人一听,好像生怕他要强买强卖坑自己五百块钱似的,蹬着高跟鞋皱眉往旁边挪了两步,挽住了她老公的胳膊。
“哪儿来的要饭的?!不算不算,滚边儿去。”女人骂道。
谢行吟回头一看,走在人群最后方的是那个少年,模样依然是病态苍白又矜贵。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金链大哥都快吓尿了,这小朋友心大得不行还在埋头玩魔方。
“来,别掉队了。”毕竟是个孩子,谢行吟有点担心的拉住了他。
小少年起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听话地把魔方放进口袋,但漂亮的小脸上还是没表情,也不说话,就用那双盛满了碎光的深邃眼眸盯着他。
看他不抗拒,谢行吟牵着听话的小少年往前走,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拐小孩的怪大叔。
算命的神棍就走在他们前面,不知道兜里揣着的是铜板还是什么,走起来叮当作响,灰蓝色的布包里还露出来半本残破的书籍,上面写着《周易》二字。
这条街不很长,走了没一会儿就过半了。
心不在焉地走着走着,黎薇忽然发现谢行吟不见了,也放慢脚步到队伍末尾来找他们。
“谢哥?”
谢行吟正低声和小少年说着什么,黎薇默默地在旁边盯着他看。
这个男人有着偏浅的亚麻金发色,眼眸深邃看得出有点混血,但是相貌五官并没有显得太凌厉,反倒透着浓郁的东方美人气质。
黎薇好奇问了一句:“谢哥,你头发是染的吗?”
谢行吟摇头:“不是,像我妈妈。”
“噢,浅亚麻金很好看。等出去了以后我也要染一个。”黎薇摸着自己微卷的发尾,眨眨眼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不吭声了。
“谢谢。”谢行吟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弯,“我们会出去的。”
现实世界现在是冬季,除了谢行吟这样窝在家里沙发上吹空调的,就黎薇穿得最少。
她穿着学院风的制服,藏蓝背心和百褶短裙下是过膝长袜和圆头皮鞋,走路的姿态很端正。
这个陌生环境里气候温和,像是处于春夏之交,他们前面那位穿貂皮大衣的女士已经把衣服脱下来拿在手里,露出浑圆的两个肩膀。
谢行吟默默地别开眼去,反正他永远不懂年轻女孩的喜好。
老侦探坐着轮椅,在凹凸不平的人行道很难走快。大约走了五分钟,“到了。”
前面老侦探的轮椅停了下来。众人纷纷抬头看过去,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街道的尽头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建筑,四周是光秃秃的空地,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建筑和色彩缤纷的商业街完全是两个画风。
天色已经暗了,明明挺正常的一栋公寓建筑,在黯淡的光影下建筑周身黑黢黢的,唯一敞开着的一扇大门像是在黑暗中张开的嘴,等待着猎物进入。
公寓楼外杂草丛生,看上去很久没有人清理了。
“十年前的案子发生以后,这里就没人住了。”老侦探说。
黎薇已经躲到谢行吟身后去了,怕被他甩开手,这回只是拉着他的衣角。
谢行吟盯着那扇大门,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撇开别的不谈,这房子的朝向怪怪的。
一般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方便采光,而面前的公寓正门竟然是向北开的,正直直对着他们来的方向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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