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计划,命令我们都对此缄口如瓶,瞒着他安排行动。可第二天临上手术台前,他无论如何也不安心,因为他没有接到你平安落地北京的回音,拿到手机看见你发的消息时这才知道你出了事情,为此他和李管家在病房里甚至动了手,不顾众人反对,亲自去西贡河救你......”
“我说别说了!”
谭孤鸿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她,双目泛红,紧紧捏着手里陶土茶杯,太过用力以至于指节发白,尽力语气克制的问道:
“你说的这些我统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沉默了片刻,波琳娜低声道:
“抱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跑来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谭孤鸿怒极反笑,“你不知道,李正楷不知道,Monica不知道,梁爷爷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他去了哪里?南极洲?北冰洋?国际空间站?还是直接把骨灰装上火箭洒到外太空了?!”
她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无论什么结果,无论什么答案,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不要这样钝刀子剌肉一样折磨着她的心了!
话音落下,一室死寂。
沉默片刻后,波琳娜从包中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谭孤鸿面前,轻声道:
“这是最后一封信,他在上手术台之前写给你的。”
“他将所有的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就去旧金山西海岸绿茵路118号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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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琳娜走后,房间内彻底恢复寂静,窗外新雪反光映衬得室内通亮,旅馆外依稀传来远方寺庙雄浑激越的钟声。传说这108声钟响,敲完之后,就此消散业结,超脱繁芜,辞旧迎新。
谭孤鸿定定望着桌面上的那封信,不知呆坐了多久,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缓伸出手,展开了那封信。
熟悉的抬头,熟悉的字迹,却是笔墨浓淡不一,仿佛踌躇反复,写写停停,斟酌再斟酌:
“My lady bird,
我很抱歉。
对于过去三天,三个月,十年,前半辈子,所有的事情。
我素来不信神佛,也不信业报,可出来混的,当真早晚有一天要还。我曾以为情之一字,是件十分简单的事情,无外乎爱与不爱,即便真的动心动情,也能够尽在掌握之中。可后来发现,不过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前人血泪,字字珠玑,第一最好不相见,以身试法的下场,就只有泥足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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