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睡,我跟你妈忙就行。”王与秋道:“今个凌晨,他们民宿一个小孩发烧,幺儿骑着摩托把他们送到镇医院,忙活了大半宿。”
“西平呢?”
“西平回来都半夜了。”王与秋道:“他大伯嚷着身体不舒服……”
“西平摊上这么个大伯,也算倒八辈子血霉。”邬招娣道:“不信咱走着看,镇上有闺女掐死,都不会嫁给他。”
“关王西平屁事?”王宝甃问。
邬招娣轻拍她嘴,“再这么说话,嘴给你打烂。”
王宝甃从桶里捞条鱼,垮的拍死,掏着内脏不接话。
“镇上谁还敢嫁给王西平?嫁过去当老妈子?他大伯那一窝三天两头找个事,王西平三天两头去处理,跟着丢人不说,哼,指不定还往里贴钱。”
“王西周要蹲几年牢,爱娟抱着孩子走了,他侄子跟着他大伯,以后他大伯家有个头疼发热王西平就要跟着伺候。”
王宝甃歪歪鼻子,懒得接话。
“西夏她妈就是个药罐子,家里什么活都不能干,她爸这么一闹,镇里活是干不了了。家里经济收入全靠西夏,西夏要是辞职回来照顾她妈,她们全家都得掂个碗去要饭。西夏要是不回来,王西平得接手这一摊,以后他们家要有个鸡零狗碎,王西平跟着跑断腿。”邬招娣怜惜道:“这一窝算是把西平跟西夏毁了。老子是个窝囊废,儿子还不如老子,又窝囊又败家,一辈不如一辈。”
王宝甃埋头刮鱼鳞,鳞片四下乱溅。王与秋看看她,五味陈杂。
邬招娣继续道:“西平性情太平,部队里待了□□年也算跟社会半脱节,赚大钱的本事没指望。他要能跟他爹一样,是块经商的料,也不怕他大伯家拖累。就民宿赚那点糊口的钱,早晚也是被他大伯家折腾死。”
“不管怎么说,男人还是要有赚大钱的本事……”
“我爸也没赚大钱的本事,你不也跟着享福了?”王宝甃看他。
“不一样,你爷爷有本事!你大伯也有头脑,当年要不是你大伯撺掇,我们敢把钱投给电器厂?”邬招娣道:“家里亲戚有一个有本事,其他人都能拉拔起来。要是都没本事,那就只能穷着。你伯母有时候对我趾高气扬,我心里不好受也得忍着,如果没有你大伯指点,你爸就是一个穷酸书生,靠那点死工资养个屁家!”
眼见王宝甃要炸了,王与秋接茬道:“王西周当年生意不也做得风生水起?都已经在城里扎根买房了,怎么呼啦一下就塌了。咱镇上工业区的厂子关了多少?眼下环境恶劣太浮躁,人只要肯脚踏实地的干个事,不愁过不好日子。我就很待见西平性情。”
“不一样,西平要是自个的话,小打小闹赚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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