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这是怎么了?”阿姨着急地问,她瞧见杜子佑手上的白手帕,有血液渗透出来,看上去挺可怕的。
“一点小伤,”杜子佑终于钻出轿车,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努力维持动作的优雅,“等会儿程医生会来。”
说完就进了屋,把站在车旁的人当空气。他的喜怒无常徐涿早已习惯,脸色都不带变的,倒是旁边的阿姨替他道了歉:“不好意思啊,杜先生他脾气不太好。”
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啊。徐涿对人与人之间的弯弯绕绕特别敏感,她说的话就好像母亲在替自己孩子道歉一样,说明她在杜家工作了很长时间,和杜子佑的关系不错,但同时又用“杜先生”来称呼一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未免过于疏离。
他只敢在心里想想,面上则挂上招牌的灿烂笑容,道:“没有没有,杜总他可是我的偶像,”虽然夸大其辞但也不完全算假话,“那……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阿姨却越过他看向院子大门,一辆白色轿车悄无声息驶了进来,停在室外停车位,一位文质彬彬的三十多岁男子从车上下来。他用发胶后梳的黑发,脸上故作随和却仍无法掩饰的倨傲,合身挺括的西装和斯条慢理的动作,让徐涿第一眼就给他下了个定义:杜子佑圈子里的人。
“程医生,”阿姨笑着迎上去,挺熟悉的样子,“您来了,快请进。”
“卫姨,”程医生拎着一个医疗箱,问道,“子佑呢?”
“应该在卧室里。”阿姨回答。
他嗯了声,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陌生人。徐涿礼貌地朝他微笑,程医生颔首算打招呼,也没多说一句,轻车熟路地进了屋。
徐涿对萍水相逢的人没有探究的欲望,对卫姨道:“行了,您快去忙吧,我就不打扰——”
“咣当——”楼上传来动静,徐涿抬头看到二楼布置讲究的小阳台,阳台紧挨着一个大窗户。阳台和窗户都没有人,只有灰蓝色的窗帘还在摆动,仿佛几秒钟前有人站在那里拨动了帘子。
“哦,”卫姨也注意到那动静,“是杜先生住的地方,是掉了什么东西了么……”
徐涿若有所思地注视窗户,直到兜里传来手机的震动。他拿出来看屏幕,是陌生来电,接起后和对方说了几句,问清楚时间地点,才把电话挂断。
“是警察同志?”卫姨紧张地攥着身前的围裙,“他们找杜先生干什么?”
“别担心,杜总是受害者,找他做笔录而已,”徐涿天生就具有令人信赖的气质和才能,一个笑容加两三句话就让卫姨安了心,“有纸么,我记点东西。”
卫姨跑回去拿纸笔,徐涿将警方交待的信息写在上面,顺手也留下自己的手机号。他嘱咐道:“记得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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