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形象的人,无法容忍一个见过自己出丑的下属,这种解释也勉强说得过去。
“放宽心啦,”易沛然安慰他,“说不定是你杞人忧天。”
徐涿两眼出神地望向车前方:“希望如此……”他对秉优的这份工作寄予了厚望,如果此时被辞退,很可能连封推荐信都拿不到,对他以后的前途多多少少会有影响。还有现在这套房子的房贷,新车的购车款,如果几个月都找不到新工作,存款很快就会被耗尽,最后还是要向家里低头……
易沛然是他多年死党,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便说道:“如果秉优真的不长眼不要你,姐工作室正好缺一个模特,薪水可观哦。”
徐涿斜眼看他,知道没那么简单:“什么样的模特?”
“和国外合作的项目,就穿穿小裙子高跟鞋,涂涂口红啊之类的。”
果然。
徐涿回头看前面的路,强行转移话题:“怎么走这条路?”
“人民西路那边都快成海了,只能绕个大圈子。”
成了海?徐涿思绪飘散开来,杜子佑回去会不会经过漫了水的道路,好像有点危险啊——
打住!徐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斯德哥尔摩了吧?现在还在担心那人?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两点四十,洗漱换上睡衣躺到床上时,刚好三点。
他脑子乱得很,以为今晚注定失眠,哪知经过一整天的工作,他已是累极困极,一碰到枕头就睡死过去。
只是梦里精彩纷呈,一会儿是杜子佑挺拔的背影,一会儿是杜子佑满头冷汗蜷缩在角落里,一会儿是自己被迫穿裙子涂口红……走马观花的画面最终停留在杜子佑回头的一个眼神,徐涿从床上惊醒,心脏砰砰跳得急,睡衣被冷汗浸透,黏乎乎沾在皮肤上。
他躺着平复呼吸,已然不太记得梦里的内容,只知道是噩梦无疑。
摸到手机一看,上午十点,他一觉睡了7小时。秉优实行弹性工作制,加班到十一、二点是常态,第二天下午来上班也不少见,徐涿又在床上磨了会儿,才慢吞吞爬起来。
十一点出门,路上吃了个午饭,半走半跑步行到公司时,手下人都在忙。
“咳咳。”他站到计文菲身旁。
计文菲抬起头:“徐哥中午好。”
“中午好,”他问,“有人找我吗?”比如说HR(人力资源),带着一封辞退信的那种。
“那个眼镜的新文案送过来了,”计文菲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份,“不过罗姐说她先看。”
“好,我知道了,”徐涿说,“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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