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尖叫,孙姑娘呆了呆,僵硬地伸出手,用力把沈玉桴的那碗面扫落在地!
七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放纵自己在这样一场梦境之中。”
“我活了太久,快忘了无知无畏地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孙姑娘茫然地低语一声,眼前逐渐清明。
还是她熟悉的灵魂小肆的院落,她坐在树下的石桌上,茵陈坐在石桌上,旁边是摊开的一卷玉简——《行者录》。
孙姑娘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孙蘋儿留下的感觉还残留着,但她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是行者录所记录的执念。
行者录里记载了太多的故事和执念,玉简本身就是一个梦境世界,只要有契机,便可进入其中,亲历那些故事的主角们所渴望的梦境。
茵陈坐在石桌上,晃着双腿:“这个故事原本是什么样的?”
孙姑娘摩挲着玉简,半晌不语。
那一夜,沈玉桴毫无戒心地吃了那碗长寿面,却在孙蘋儿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自口鼻中流出血来。
“少爷!”孙蘋儿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扶他,想要替他拭去血迹,却害怕得浑身发抖。
面!是面有问题!
孙蘋儿猛然回头,见到的是临江仙好整以暇地倚着厨房门口,一口咬住荷包蛋,吮吸一口,满足地眯上眼睛。
“苏、苏凌!你——”
临江仙咽下口中食物,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我从母性,若是从父姓,我叫沈凌。”
“我的父亲,和这位大少爷的父亲,是同一个人。”他笑得邪异起来,“但他的母亲是名门之后,我的母亲是个戏子。所以,他的生辰可以大摆筵席,而同一天出生的我,却只能在台上给他表演!”
苏凌说得很慢,和沈玉桴几乎完全一样的一张脸慢慢变得暴戾狰狞起来。
“你以为我为什么扮他扮这么像?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练习了十几年。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然后千遍万遍地去模仿,就是为了有一天,我可以取而代之!”
他咧唇一笑,看向孙蘋儿:“至于你,你的价值到此为止,所以,你陪他一起消失吧!我会代替他,代替你们,去享受沈家的一切,你们觉得如何?”
匕首的寒气一点点靠近,孙蘋儿的目光却始终僵在苏凌持刀的手上,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曾经温柔地给她包扎过伤口。
“快走!”
沈玉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扑上去撞进苏凌的怀中,将他撞得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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