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然嘴巴微张,眼眶红了不少,她笑,却更像哭,“爸爸真的很奇怪,到头来却还为我以后的生活做了安排。”
沈临静默些会,绕过书桌走到她身旁。陶然仰头盯着他,“做父母的是不是都是这么别扭,明明他以前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话。”
“他……”沈临叹了一口气,“他只是还没学会怎么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是吗?”陶然靠在他的怀里,“可我并不需要他给的钱,钱我会自己挣,我要的并不是钱。”
“陶然,”沈临抚摸她的后脑勺,动作轻柔,“在那种环境下,他虽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要谅解他。”
听到最后一句话,陶然终于发生大哭,面对爷爷讲起她的身世时,她都没哭得这么厉害,那时她只是觉得悲伤,而今天却更像是一种遗憾。
这些话她再也找不到人去说,她对父母的感情,不论好还是坏,从此以后都没有了一个实际的去处。
夕阳西沉,天际一片残红,夜晚就快来临。
“房子和存折还给爷爷,”陶然盯着手里的文件袋,轻声道。
她在大三那年已经跟沈家断了关系,如今再拿这些钱并不合适。沈之仁也说得对,要断就断得干净些。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受他们的庇佑已经够多。自从知道她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她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庇佑。
“至于另外一份东西,用碎纸机碎了吧。”她的声音轻得像远处天际浮动得快散了痕迹的云,“我不想知道他们,以后的生活是属于我自己的,我没必要为自己找烦恼。他们过得如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沈临松了一口气,轻声笑了笑,感谓道,“后面这件事你做得对,究于过往没有益处。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你就只是你自己,生养你的人至多做个引领者,他们没有绝对的所有权去决定你的人生。他们放弃了引导者的角色,你也不必去做感恩的那一方。”
沈临找来一个信封,连着沈承航留给陶然用作生活的费用交到她手里,“这个理应你来做抉择,”他看向文件袋遗留的东西,说,“至于这份东西,我帮你处理。”
最近两个月因为沈临经常需要寄东西,家里有不少快递单,陶然从书架随便拿了一张,在快递单上填上沈之仁的名字、手机号码,还有江城老宅的住处地址,她好好地看了看沈承航留给她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将快递同信封交给沈临。
“你明天帮我一块寄出去。”说完她低头叹了口气。
沈临将它们放到抽屉里,然后拿出另一份资料,走到碎纸机前,按下工作建,就要将纸放进去。
“等一下,”陶然突然喊停,她深深呼了口气,走到他身旁,抓住纸张一角,看向沈临,“我们一起。”
沈临看看纸张再看看陶然,随手揽住她的肩,“好,我们一起。”
这天过后,生活归于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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