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安静,这一场争论到了此时好像才尘埃落定。
陶然闭上眼随后睁开眼,她看向头顶的灯光。天花板自上而下有三层廊檐,最下面一层用作装饰。倒是最上两层中间落个空壳,灯管巧妙地装在里头,从里到外露出灯亮倾泻在白色墙壁上,柔和了原来的刺眼。
柔软的光,直视并不刺眼。
一道人影走过来,挡住了原本的光亮。这像过去的某些时光,黑夜总是格外的长。总在她以为要触到阳光的时候,生活又将她拖入下一场困苦中。
沈临牵过她的右手。这一次陶然整个人很安静,或者说她对他此时的行为无动于衷。沈临动作细腻地将她的手合在掌心里。她的手修长而匀瘦,他随随便便毫不费力地合握住。
陶然的手有些冰,以前她的手就是这种温度。一年四季,总是不似平常人的温度。
过了些许时长,沈临放开她的手。他的手指缓缓摩挲过她的手心。不同于以前,她现在的手很粗糙,原本是细腻的,现在长了些茧。
一个人的手,粗糙与细腻,红润细白与干涩粗痕,很容易一下子看出这个人的生活日常。
简而言之,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
十指交握,沈临突然说:“陶然,对不起。”
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色里很是显然。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穿破时空长河,陶然坚持了这么久,抗拒了这么长时间,她甚至不惜脸皮、放下含蓄和尊严地去问他。那个时候,她也有哭过。
这个人在她的人生里,停留的时间其实不长。两年多的时间,掰碎了来看也就是人生长度里一个微小的刻度。
准确点来说,举重若轻。
可这两年对于陶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在那个称作为家实则没有家人情味的家,她是埋在土里的一颗种子,想冲破泥土萌芽生根,左右毫无能力。
父亲和爷爷的态度一次次将她打回原形。
这种时候,沈临的出现以及他后来的一系列行为,对陶然而言无可比拟。
沈临说完“对不起”之后,陶然低头咬牙,眼泪无声滴落。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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