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趁人之危去碰触他。
陶然捏紧拳头,转身抱起书桌的笔电回了卧室。
过了一会,她抱着一条毛毯再次打开门。
沈临已经坐在沉木书桌前办公,他一脸肃色,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眉眼微皱。
此情此景,陶然想到几分钟前的事,她哑然停止前进的步伐。
沈临从屏幕中挪眼看她,“怎么了?”
“哦,”陶然晃晃手里的毛毯,说:“给你送毛毯。”
“是很晚了,”沈临看看她手中的毛毯又转身望向窗外的光景,淡淡地说:“放着吧,然后你先去睡。”
后来寒假过完,新学期开始的第一个礼拜,陶然照常回家,却得知了沈临出国的消息。她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出差,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只是这次他出国的时间有些长。
长达四年之久。
*
回忆就此戛然而止,这是最初两年,陶然午夜梦回里反复出现的一个场景。
她第一次大胆地向沈临表达她的情感。
这种耻于口隐于心的禁忌感情,在她懵懂迷茫的年纪,因为一时冲动,她没有过多考虑后果,从而将它暴露在他面前,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应该将它烂在心里,不该让它有倾诉的机会,更不可能有见到太阳的一天。
它应该是隐秘的。
起初她每时每刻都在懊悔。沈临一直不回消息,爷爷对他出国的事避而不谈,她隐约猜到是不是书房那件事引起的。
这个念头每每一起,她都会觉得荒唐到了极点。
沈临当时睡着了,而爷爷当晚根本不在家,怎么可能知道。
在书房暖黄灯光地投映下,陶然一脸惨白。
荒唐的,从来都不是沈临和爷爷,而是她这个自欺者。
良久,沈临说:“你进来的时候我醒了。”
意外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它只是给陶然心里的存疑拖出来重重鞭打。
她就是个自欺者。
“你当时为什么不睁眼?”陶然问,“如果当时你醒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陶然说到最后,声音越低。
他为什么要装睡?
这个问题问倒了沈临了。
他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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