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没两下,这回门倒是开得很快。
门开了条缝,房里一片漆黑。陶然避在门缝后面,说:“有事明天说。”
敲门的人这时却没了好脾气,沈临一把推开门,进门的同时摸到墙壁的开关,将房间的灯开亮。
一室明亮,只见床褥被套叠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再看向站在一旁的陶然,身上还是来时的服饰。
沈临笑:“这就是你说的要睡了?”
陶然走到沙发,顺着毛毯位置坐下,她倒也坦诚:“我要回宿舍。”
“回宿舍做什么?”沈临走到她身旁,坐在她边上。他一坐下,陶然兀然感到一股压迫,朝旁边挪了些许位置。
沈临见状,只是无声微笑,倒没其他动作,只是说:“你刚才说我麻烦我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回宿舍?”
陶然右手握得紧紧的,左手仍藏在兜里,她在憋一股气,末了她实在憋不下去了,朝沈临说:“你为什么一再地打扰我的生活,为什么你不向爸爸或者爷爷一样,对我不闻不问。你觉得你这样很有意思吗?逗着我玩很有意思吗?”
说到最后她话里有了哽意:“我好不容易才习惯现在的生活。”
沈临看着她,倾过身从桌上抽过一张纸巾,放在她眼部,说:“哭出来。”
“房子隔音很好,你爷爷听不到,”沈临评述一件事实,继而压迫她:“想哭就哭,做什么事不要模棱两可,哭也不是丢人的事。”
他这么一说,陶然却笑了,她觉得很讽刺,说:“沈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这里永远长不大?”
沈临微笑:“不是最好,”见她眼里泪意全无,他微微放下心,转然说起另外一件事:“刚刚我不在的时候,你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陶然也跟着笑,她想起沈之仁的提议,说是提议,却更像是一种警告。她一字一句转述:“他跟我说,申请英国那边的院校继续读书。”
这件事始终很好笑,沈之仁就是这样。陶然以为她脱离沈家就能避免这种事,事实证明,还是她太过于年轻。
意料之中的答案,是沈之仁一贯解决问题的方式。
“老狐狸,”沈临喃喃自语,然后问陶然:“那你想去吗?”
他问完这句话,陶然双手捧住脸,她低低的声音自掌心里传来:“我不会去,你们谁都不要逼我,也没有资格指使我。”
一股温热握住她的手背,她听到一道沉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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