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什么食材,想起你喜欢吃寿司。就便做了一些。”
樱花寿司、鱼子酱寿司、芝士寿司,还有几类叫不出名字的寿司,材料应有尽有。陶然不明白沈临口中的“家里没什么食材”,这一句话是如何违心地说出口。
夜里睡得不踏实,中间反复醒了好几次,早上没什么胃口。陶然只挑了个芝士寿司吃了几口,又将牛奶喝完,端着餐具到厨房洗。
厨房桌台上,洋洋洒洒地摆了一长桌的食材,都是做寿司用的。陶然垂眸,当作没看到般,径自走到水槽前。
只是手还没碰到水龙头开关,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陶然将杯子和盘子放在水槽里。望着窗外的风景,她在等沈临开口。
她在等沈临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昨晚一句“小叔”的称呼将她拉回七年前,扰乱了这些年好不容易维持的表面平和。
那么接下来他又将会说些什么。
沈临走进厨房,他站了好些会,意识到他不出声,陶然也不会开口。他斟酌半晌,才出声打破清晨的寂静。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说话?”
想了半天,也只有这句话比较适合现下的情境。
它足够有冲击性,它在诘问。
它在告诉陶然这些年的离别都是假的,沈临只是短暂地离开些年,他真的就是因为公事才出国,那些发出去等不到回音的邮件与信息都是她的错觉。
陶然仰头,将眼泪逼回眼眶。窗外远处的天际,阳光突破重重云层和高耸建筑障碍,有些许破碎的光线投到她现在所站的位置。
时间就是这样不动声色,分分秒秒,岁岁年年,在见不到的地方大刀阔斧。陶然也从最初的不解愤懑,变成了现如今的麻木。
她捏紧手指,脸上却是笑着:“说什么好呢?”
她回头朝他轻轻笑着,笑声不带丝毫掩饰。也不知道是在笑从前的自己,还是在笑沈临的伪装。
“说早安,说吃饭?还是说你的工作有多忙?或者说我为什么从沈家离开?沈临,你想说什么?”
陶然右手握成一个拳头,越说到最后,她的拳头握得越紧,声音越激烈,先前的轻笑也换成了一种质问。
他将问题抛出去,借以暂时性打破他们的沉默。陶然却不接他的话,她以一种更为直白的方式,将问题全部反击回来。
沈临直视她的眼睛,他面色沉稳,丝毫没有被这些话所刺激到。在两人现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他步步紧追:“我换个方式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就是他认为的另外一种方式。
他到底年长她近十岁,在周旋方面,他最有经验。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一眼,就打退了陶然所有好奇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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