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陶然上高中那会,性子相对沉闷。那会沈临也刚从国外回来,正好那段时间碰上陶然父亲沈城航和陶敏忙,时常出差。夫妻俩便将陶然托给他照顾。
兴许是气场相合,那一段时间两人倒是相处得很融洽。
陶然有问必答,有时还会跟他讲学校里的事情。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他表现得如此反感和疏离。
沈临捏捏手指,轻轻一笑,“那我换个话题。”
陶然仍是淡淡地笑着。
“为什么突然从家里搬出去?”沈临问。这个问题他在父亲沈之仁那里得不到答案,只好过来问她。
“我和爷爷约好,大学一毕业我就离开沈家。”陶然淡定地回应。
“为什么?”
陶然盘腿坐久了,腿感到阵阵麻意,她四处张望一番,找到一个捶腿的小玩意。她一边捶着,一边说:“爸妈去世,我就和爷爷约定。我长大了,总要学会独立生活,不是吗。”
这番回答并不能说服沈临。他摇摇头,目光深许:“可是,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不止是离开家里这么简单。”
陶然不为所动,安静地等待他的下文。
沈临顿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往下说:“换句话来说,你等于脱离沈家,不想与沈家有任何牵扯。陶然,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窗户外面传来溪水敲竹的声音,阳光稀松的午后,一切都预示着这是个寂静适合休憩的时光。
陶然放下捶打的小玩意,改摸着手腕的银镯子。
这是她15岁生日时母亲陶敏送给她的礼物。她说女孩子身上应该有个像样的首饰,思来想去,她便挑了一个样式简单的银手镯,说是看着素淡,期许陶然这一生也该是平平淡淡的。
她说:“我从一出生就随着妈妈姓,我想大概有一天我是要离开沈家。”她抬头迎上沈临的目光,坦坦荡荡地:“再者,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爷爷并没有说什么。”
沈之仁是同意的,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甚至不想看到陶然。
当下沈临却怎么笑也笑不出来,过了会,他问:“这件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陶然歪着脑袋问:“你现在是过来质问我?”
沈临解开衬衫的扣子,刚才进来前,他已经解开一颗,现下他解开第二颗。他没想过,这才过去几年,陶然就像变了一个样,他们连好好谈话都做不到。
“陶然,我没想过与你好好谈话都这么难。”
陶然起身走到窗台,她说:“毕竟我长大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